并且,鉴于武士彟跟王威和高君雅关系亲密,扣押高君和王威两家的事,没有跟武士彟透露过一丝。
这时候武士彟求见,还是有紧急消息……现在的场合谁也不怕一介商贾。
“唐公……”
武士彟进门,先环视一圈,言语间有些迟疑。
“这里没有外人,士彟有何事,不妨说说看。”
“唐公,忻定一带这段时间很乱,有一支马匪流窜,杀人夺马,十多日已经连续袭击了多群牧民。”
“据下官所知,截止目前,已经猎杀突厥护卫五十余人,夺战马五十余匹。”
“下官用心打听,有消息人士说,突厥在追杀这群马匪,找到了我晋阳城的身份玉牌。”
“如今,突厥人甚至不信任刘武周,即将有五百骑的突厥精骑南下,要向我太原留守府讨说法。”
武士彟没有见到李渊的紧张,似乎看到了欣喜,虽然只有一瞬间,李渊便恢复了波浪不惊的神情。
可原本忧心忡忡,却因为这本该让李渊更为忧心的消息,眉头间的郁结仿佛散开了。
武士彟不知道其中内情,他就是个游走在几方势力中艰苦求活的商人。
李渊给了他一个行军司铠参军的头衔,让他在情感上多少偏向于李渊。
这也是他这次冒风险报信的原因。
结果,好像这消息用处不大。
李渊仿佛觉察了武士彟的情绪,脸上的笑容绽开,起身走向武士彟:“士彟,你这消息太及时了!”
李渊拉着武士彟坐下,抬手挥了挥:“世民,该如何做,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
突厥人开始集结了。
许央他们这样飘忽不定的猎杀护卫,袭扰牧民,杀人夺马,还时不时猎杀牛羊,终于把突厥人激怒了。
突厥人怒到连刘武周都不知会,直接集结五百骑的大军,开始在浮沱河、饮马河一带搜捕。
“也不知道丢失的玉牌突厥人是否捡到了?”
一处山坳,二十七人,七十多匹战马,静静的躲在这里。
段志玄靠近站在山梁上远望的许央,看着许央手里的千里眼,嘴里嘟囔着。
段志玄这时候已经不再对许央的决定有任何异议了,几乎是言听计从。
只是,他还是会是不是的蹦出几句自己不明白,存在疑惑的问题。
“不管他们是不是捡到了,咱们都需要离开了。”
“咱们还需要屠杀牧民吗?”
这是开始定下的。
面对越来越集中的牧民群,越来越多的护卫,段志玄不确定许央是否还有屠杀牧民的计策。
“杀!杀个痛快再走。”
许江这些天算是过瘾了。他觉得再过过跟突厥骑兵对战的瘾就更好了。
都不用许央,许田就踢了他一脚。
想死也不是这样的,被乱刀砍死很好吗?
“明日一早,全面撤退。撤退就是撤退,告诉所有人,这一路不得再做任何多余的事。”
危险要来了。
一种感觉出现了,烦躁、心不静、坐立不安、无法沉下心来思考。
许央就断定危险要来了。
当这感觉出现时,许央就开始收缩所有人了,不再分兵袭扰。
这是在敌方的地盘,他们二十七人,没有任何信息来源,只是凭着人少、机动性强,再借地势,加上突厥一直没有重视,才有了这样的战果。
当突厥的牧民开始收拢,形成庞大的牧民群,配备了相当强的护卫力量后,许央就觉得这事到此为止了。
至于屠杀突厥牧民,应该是不需要了。
或者这时候突厥人正等着他们继续袭杀牧民群……
天暗下来了,望远镜里只能看到黑魆魆的远山,玄月的光亮只能看得到整个忻定平原是一片黑暗。
许央的心烦躁,始终没有从山梁上下来,让段志玄去交代其他人,自己还站在山梁上看。
只是,天越来越黑了,裸眼倒是还可以看见近处的地面,望远镜里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也就远山在望远镜里显影。
“主公,天黑了,回吧。”
许央的烦躁许田能感觉到,不像许江那个杀才。
“行,回…~”
许央刚想说回吧,就感觉到山梁似乎在震动……
“风紧!扯呼!”
许央大喊,翻身上马,快速向山坳深处狂奔。
希望这群憨货没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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