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为两人斟了一杯酒,沉思了一回,低声道:“最近我这里热闹的很。”
“嗯。”常晚与阎主碰个杯,一口干了,“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他离开了。”
“嗯,就是听说你来,他走的。你们俩……”阎主略一犹豫,“这都三百多年了吧。”
常晚一顿,呵呵一笑,岔开话题:“云听鸮这丫头不知道怎么样了。”
知他不愿提起当年,阎主也没有再纠缠方才的话题。顺着一笑,捻须道:“她?那丫头疯疯癫癫的,这会正在寻漳河底那只龟妖的晦气。”
常晚一惊:“她疯了!那只王八可是三国奸相菜操,用那么残忍的方法养出来的怪物,她怎么就敢?我的叮嘱都当了耳旁风了?”常晚越说越气,干脆一撂手中酒杯就要去人界救人,“不行,她那点修行都不够那只王八看的,更别说现在还被封了妖力,就是个凡人。”
阎主手一挥,把他摁回凳子上,无奈道:“她如今官职被贬,正在受罚,你不能胡乱插手。”
“可是那王八……”
阎主被他王八长王八短的说法逗笑了,语重心长道:“你们俩还真是像,你天天说她疯癫癫嘴没有把门,我看你也被影响的不小。”
他把酒杯推到常晚面前:“你该信她,凡人之躯比肩战神的传说不是空穴来风。再说,我今日叫你来还有正事要说,是关于你自己的,你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我自己?”常晚一皱眉,“不知是什么事?”
他直觉这事和方才那离开的河东巡察使有关,那人和自己天生不对盘。
阎主神色有些为难,踌躇片刻后才说道:“你知道,两年前船难的事……其他各处巡察使颇有微词,都说我徇私,只轻罚了一个小小勾魂使……”
常晚沉默片刻:“其他各处巡察使……就是河东巡察使吧?方才找你就是这件事?”
见他猜出来了,阎主也不否认。手下不和,他也很难做人,头疼的揉着额角叹气:“他都来我这里絮叨了两年了,你们要么找个机会和好算了,总这么互相斗着……”
“我愿受罚!”常晚掷地有声的打断阎主的好意,“原本也是该罚的。只是云听鸮那里还望大人能危急中出手搭救一二。”
阎主又叹气:“那丫头也是我好友,我也喜欢的紧,不要忘了,超度亡魂的烟可还是我给做的。”
常晚歉意一笑。回头望着远处彼岸花田里的大热狱,声音里透着股自豪:“我方才去看了一眼,结界还好好的,里面的亡魂少了五个,这丫头超度的倒是快。”他回头躬身一揖,“阎主大人请降罪,属下驭下不严致错,情愿领罚。”
常晚以为会被削官职,或者如云听鸮那般被贬人世,到时候正好暗地里护着这个闯祸精,但打开阎主丢过来的手令后,一下就呆住了。
他忍不住脱口道:“阎主大人,这么做会不会又惹得他来聒噪。”
阎主起身拍拍他肩膀:“你们都是我得力的下属。”
说完笑着往那彼岸花田深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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