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抬头的一瞬间,吓的蹦出一身鸡皮疙瘩,她连连后退,颤抖着声音说:“你是谁?!”
昏暗的油灯横在她们之间,夜晚的山风格外的大,吹得油灯那原本微弱的火苗更是左右闪摆,飘忽不定。
云霄的心脏受到猛烈的冲击,她大脑里冒出了一万个疑问,这个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长着和云孤一模一样的脸。
明心十分不解,眼前借宿的山客到底是怎么呢,她对云霄说:“贫尼法号明心,是这里的比丘尼。施主您是怎么呢。”
云霄惊恐不定,像是失了魂魄一样转身就跑。好像身后有索命的鬼刹正在捉拿她一般。
明心见云霄跑远了,也没有去追,只是默默地打开厨房的木门,将碗碟都放了进去,然后落了锁便回房休息去了。
天还没亮,僧人们便齐聚大殿内诵习佛经,朗朗整齐的诵经声响彻整个山顶,法鼓铿锵,香烟缭绕,众鸟依归庙顶栖息。云霄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她被那个叫明心的比丘尼吓的不轻。虽然明心已年华老去,但是云霄看到那双标志的眼睛,和云孤一模一样的眼睛,便心有不安。
云霄一把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红光冉冉升起,清芳缕缕不绝,门外的比丘尼或洒扫,或习练,各自忙着自己手中的事并没有理睬她。
她凭着记忆摸索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只见那个叫明心的比丘尼正蹲在水井旁清洗着碗碟,她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就是昨晚那位落荒而逃地奇怪施主,便温和地对她说:“饿了吧,我给你留了早饭,你跟我来。”说完,便将湿漉漉地手往身上擦了擦,从厨房的灶台上端出一碗米粥和一叠素菜。明心将饭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招呼她过来用膳。
云霄看着那张和云孤极其相似的脸,失神木纳的走到桌边,端起碗大口的吃了起来,明心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笑,便蹲在井边继续清洗起来。
她吃完饭将碗碟拿到井边与明心一起清洗,两人沉默了许久,各自洗着各自手里的碗碟。云霄突然开口对她说:“你长得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了,昨晚将我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明心也不抬头,只是仔细地洗着碗碟说:“原来是这样。”
云霄点点头:“后来才发现,年岁不对,她现如今只有二八年华。”
明心快速运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说:“你看着年岁也不大,怎么到这里来的,还有一身的伤,家人呢?”
云霄慢慢地沉默下来,明心听不到她的回应,转头看向她,只见她泪眼婆娑,神情落寞地说:“都没了....”
明心见自己戳到她的伤心事,心中十分的愧疚,便安慰她到:“那年轩辕氏夺位,一场大战,让我也失去了很多家人,一个人四处游荡至此,后被方丈收留,才有了安身之地。”
“哦,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不想提了,都是伤心的事。”
“明心,你快些忙完,前殿的佛像还要打扫。”一个比丘尼站在院外对明心喊到。
“就好了,马上去。”
明心一把提起大木盆,里面装的满满的洗净的碗碟。云霄欲上去帮她,她连连摇头说:“不用了,我早就做惯了,你肯定是抬不起的。”然后,摇摇晃晃的朝厨房走去。等她整理好厨房出来后,看到云霄还在院内,有些吃惊说:“你还在?我要去前殿打扫佛像,不能陪你聊天了。”然后拿着抹布提着木桶便往前殿走去。
云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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