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双刀、匕首佩上,拿着不知谁的宽大外套,披在了身上,茶叶、草人袋等元物揣到了兜里。
五六分钟过去。
江苍照了一下镜子,虽然闻到身上有血腥,但血迹收拾的差不多了,就避着过道内的尸体鲜血,向着楼下走去。
嗒嗒——
到了楼下。
在‘欢迎您再次光临’的迎宾小姐恭送声中。
江苍出了酒店大门,走到了马路对面,一边拦了一辆出租,坐在后座,窗户打开,一边望了一眼街道东边行来的几辆面包车、轿车,警车后,让司机师傅向着赵村行去。
这总该要走了,情理上得和朋友打声招呼。
但一路上。
江苍靠着窗边和司机师傅聊天的时候,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虽然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但却如承诺一样,一字一钉的向着自己说了几句,
“老虎回西省认祖归宗了,八卦门的,师兄弟们还帮他洗白了。现在上头已经接了案子,要是江师傅杀的,江师傅就快点走吧,赵氏保不了。但他们规矩着,不会动赵氏,手没那么长,也不敢动。而他们敢不规矩,我就给他们打出国术馆!您放心吧,李正是我孙子,明年他就结婚了,还想让我请您给他当伴郎呐。他说他恩情还了,现在您欠他啦。”
话落,电话就挂了。
江苍想了想,扣着按钮半天,没有给人家回过去,开口道一声谢。
一直等到赵村这里。
江苍把电话关了,望着村口的十几辆车子,把电话扔给了笑着望向自己的小李,让他去充电,人也散了吧。
滴嗒..
这时。
自己向着院内行去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不知不觉间抬头望去,天空阴云渐渐密布,不多时落下雨露。
院内,赵少正在屋檐下摆了一张桌子,见到自己从秋雨走来,还摇了摇手中的好酒,小跑到了院门口,
“江师傅!我接了三四个电话,知道您把老虎杀了,就没去接您了,特意亲手在家里给您摆了一桌..”
“下雨了,屋檐那里聊。”江苍说了一句,和赵少回到了屋檐下,接过酒瓶,斟满一杯,一敬赵少,
“赵少,我准备走了。不用劝了。”
“是江师傅怕连累我?”赵少反问一句,“没事的!我都听说了,不就是国术馆的人?实在不行,咱们还能去我哥那里,躲一段时间就好了,没必要走的!”
“好不了。”
江苍摇了摇头,望着房檐外的小雨,“赵少看过‘骆驼祥子’吗?里面有一句话是,雨下给富人,也下给穷人。下给义人,也下给不义的人。其实,雨并不公道,因为它落在一个没有公道的世界上。”
“公道..”赵少念叨两句,突然笑了,“江师傅不是说过嘛,这年头谈的都是生意,有钱就好了!我哥就有钱!会不让他们查的!”
赵少说着,赶忙倒满一杯,又慢慢端起,酒水未洒,一敬江苍,“而我也给您当成了亲哥哥了,听您的话..我他妈帮派都已经散了!你说走就走?你..!...哥..咱们..去徐省找个生意做做吧?王少还说年底带咱们去猎熊呢..”
“江湖路长..”江苍顿了一下,抱拳一礼,“江苍心还在跳,血就静不了。总想去一些地方,找到一片江湖。”
话落。
江苍起身,向着院门口走去,“我和赵老板打过电话了,晚上赵老板就来接赵少了。还有,明年李师傅结婚,您帮我去一趟,到时候估计会挨两巴掌。您别生气。他喜庆日子呢。”
江苍回身,望着追到门口的赵少,又指了指屋檐下的椅子,
“赵少也别多喝了,我知道您酒量不好,一醉就睡了。尤其秋末天冷,您要是醉了,在院里睡着会冻着的..”
“好!”
赵少应了一声,站在院外,不送了。
江苍再一抱拳,在小雨连绵中佩刀离去。
而赵少看到了江苍的身影消失的前方拐角处以后,等了一会,才走回了屋檐下。
一时,他望着桌上的酒杯,想了想,身子一靠,躺在了躺椅上面。
不知多久。
‘滴答’
雨大了,
屋檐上的雨露、滴连落中成珠。
秋末有些冷,紧了紧身上衣物。
他侧头望着院外拐角,又斟满桌上酒杯,
啪嗒—
树上最后一颗柿子好似落了,
院内没有打拳声、有些安静。
屋檐下的人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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