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绍山在陈家村守了一整天,就是想要探听一些消息,如今谢良辰终于提及这桩事,他心中自然满是欣喜。
还是谢良辰年纪小,最沉不住气,这些话最终还是从她嘴里说出来。
谢绍山屏住气息,几乎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屋子里先是静寂片刻,紧接着陈咏胜道:“我连夜去找人,一定将事情办妥当。”
陈老太太略显得有些紧张:“辰丫头,你别害怕,有我和你二舅舅呢。”
谢良辰声音有些发颤:“外祖母不知道,我真是担心,怕……弄不好,反而成了祸事,不知会牵连多少人。”
谢绍山脑海中浮现出宋羡的身影,宋羡是什么人他很清楚,谢良辰这是怕得罪了宋羡,牵连这个陈家村。
谢绍山心中冷笑,小蹄子今天还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其实早就发了慌,想要求富贵荣华哪里容易?很快他就会让她自食恶果。
不止是谢良辰,整个陈家村都没有好下场。
陈咏胜也宽慰谢良辰:“撑过这两日就好了,以后大家都会有好日子。”
谢良辰应了一声:“二舅舅去外面也要小心。”
“放心吧,”陈咏胜道,“我寻的人办事都妥当,等卖了药材,我们一起去拜恩公。”
陈咏胜说的拜见恩公,恩公自然就是宋羡。谢绍山知道自己不能再听下去,里面说完了话,陈咏胜随时都会出来,他蹑手蹑脚地从门前离开。
果然片刻功夫,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是陈老太太和谢良辰送陈咏胜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陈子庚带着几个孩子回到家里。
谢绍山恐怕陈老太太起疑心,故意又等了一会儿才走出柴房。
站在院子里,谢绍山向陈老太太道:“亲家老太太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过来帮忙。”
陈老太太开始没作声,半晌从灶房中伸出脖子:“子庚,是不是有狗在叫?撵远点,别让它来偷吃食。”
哪里有狗,分明就是在骂他。
谢绍山暗地里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骡子车都留在了陈家村,谢绍山带着掌柜和伙计徒步回到城中,顾不上回家换衣服,谢绍山就去了董家。
董老爷听说谢绍山来了,忙将谢绍山迎去堂屋里说话。
谢绍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道:“是宋家大爷吩咐陈家村的人去做的。”
董老爷眼睛顿时一亮:“当真?”
谢绍山点头:“我听的清清楚楚,我那侄女根本不通药材,也不知晓造纸的方子,是别人教她这样说的。”
董老爷一脸激动,不敢打断谢绍山,让谢绍山继续说下去。
谢绍山道:“今天他们说漏了嘴,我侄女连黄蜀葵都认不出,又怎么能带着村民上山采药?”
说着谢绍山将听来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董老爷听。
“陈家村的里长还去了旁边的村子,请村子里的伤兵与他一起做事,”谢绍山道,“是不是真的你让人前去打听便知。”现在前去也刚好能拿到证据。
董老爷沉吟片刻,再次与谢绍山对视:“真的闹起来,你可愿意去与陈家村的人对质?”
谢绍山想到宋羡,不禁有些恐惧。
董老爷看出他的担忧:“你放心,三爷会为你做主,再说还有朝廷派来的李佑大人,只要你说实话,谁也不敢为难你。”
谢绍山额头上的汗再次涌出来,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了退路:“我……不敢欺瞒朝廷,会如事禀告。”
“好,”董老爷站起身,“我向二老爷贺喜了,将来论功行赏,二老爷就是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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