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陛下又病了,快不行了,太后有意让七王爷继位,那贾璜为了讨好七王爷,挪用给朔州将士做新棉衣、新盔甲的军饷里的三万两买了个半人高的什么血珊瑚,很是贵重,不得已便以次充好。”
王桂英冷哼一声,“都知道七王爷与安王素来不睦,他们巴结‘储君’,给朔州穿小鞋。”
“王爷真够难的”,慕欢感慨的摇摇头。
“如今这天下都成了卓贾两家的天下,卓相好弄权,外戚爱财,陛下体弱不能支持,若真是七王爷登基,还不知道后面的日子怎么办。”
王桂英气的小声骂,“那贾家就是奸佞之臣,上下三代的男丁没一个成器堪用的,却还霸着高位,搅得京中乌烟瘴气,太后瞎眼一般纵容,她知道只有七王爷登基,外戚和她才能永保风光,所以才欺负安王。”
“看来,除了屈从也是无望了。”
她最恨这些当道的奸臣,害的民不聊生不够,连他们这些在朔州卖命的人也不放过。
慕欢自知道采办官员这个德行之后节俭了许多,以他们夫妇卑微的身份一时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少与那隋大人交往,有机会亲自去采办的就亲自去。
……
“姑娘,您都好久不练字了,也不见您画画。”
慕欢摇了下头,看着一页一页在匣子里铺平整,积攒下来的宣纸说:“咱们做些别的消遣,这纸留给姑爷用,他的事情比画画写字要紧。”
“这朔州买些什么都难,因为缺纸姑娘都不舍得写字。”
慕欢怕她在俞珩面前也无遮拦,便嘱咐道:“这话千万别让姑爷知道,让他心里过意不去。”
“不说这些了,咱们做果锻皮吧,我看山楂都洗净泡好了。”
眉生将圆桌上的桌布取下叠好,免得蹭上汁水,月蔷将盆端来。
圆桌迎面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幅裱好的陋室铭,是徐慕欢亲笔抄录的;
下方的小边桌上陈着一对净瓶,那对石榴图扇面是她绣了两个月才完工的。
慕欢净了手,跟月蔷她俩一起挑山楂核。
她手边是一架三折矮屏风将床遮住,上绘着梅兰竹,也是慕欢手画的。
“肉松封好了吗?”
昨天做成后晾了会子,忘记叮嘱眉生收起来了。
那东西最费精瘦肉,但俞珩爱吃,也就做了少半罐。
煮熟的山楂绵软易切开,挑去核捣成泥用饴糖腌渍,眉生一下下的捣着山楂泥答道:“昨天我亲自封在坛子里,放在厨房北面的窗根儿下,那里最阴冷。”
“一会儿你让冯婆子把要做腊肉的五花洗净了挂起来。”
自打来了朔州便没有专门的厨娘,慕欢边学边练成半个行家,以往在家里哪曾干过这些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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