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沉悦耳的沙哑嗓音,带着蛊惑的魔力,似渔网般缠缠绕绕,裹紧落进陷阱里的小鱼儿。
庄苓闻言,不由地眯起卷翘浓密的羽睫,她眼里泛着水雾的黑白眸子,流转间都能勾得圣人就地还俗,更别提本对她有心思的轩辕昱,完全不能把持得住。
轩辕昱看得紫眸深沉,他指尖所挑起的绝艳姿容,远胜他所见过的任何美貌。
那双亦正亦邪的黑白眸,水雾朦胧地望着他时,满是摄魂夺魄的魅意,牵引着他乖乖听话。
正当她和他都无言相望时,夜晚风雪结伴绕进尚未关起的窗户里,悄然吹动虚挂着的床帘悠悠飘落后,却吹不散笼内烛灯的温柔光晕。
然而直到一声响指扣出时,屋内瞬间暗得仅剩潜窗的白月光满堂,却照不尽前方随夜风飘摇的床帘,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当白月光要黯然退场时,有只似雪般净亮的玉手伸出床帘。
那美得不真实的玉手,缓缓攥紧床沿边,似是想借力爬出困境。
忽有压抑到极致的呼痛声传出帘去时,床沿边那葱白粉翘的指尖接连滴落血珠!
“唔…下手重了”
一声痛苦到暗哑的低喃,伴随重物滚落的响动,令尚未退去的白月光,清晰照到滑拉出长长血条道,转而瘫软在地面的庄苓,她似是从水里捞出般湿透。
此刻在她血流不止的右手背上,硬生生地贯穿了支玉簪,足以令见者望而胆寒,止不住地心疼她受伤的纤纤玉手!
这玉簪贯穿出的伤势,何止是下手重,简直是够狠!
庄苓眸光稍转,缓缓爬坐起身后,她咬牙拔掉右手背上扎着的轩辕昱的玉簪时,黑白眸里映出右手中的血窟窿冒出丝丝精纯灵气,以及缓慢愈合的血窟窿伤势。
随后她撕扯衣裙,划拉出布条缠紧右手,喃喃自语道:“对不住了,这个位置的血,应该会更好些”
之前轩辕昱施法灭灯,周围陷进黑暗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忽地闭上眼睛,转瞬就以意念来到她的识海。
那时她惊讶地看着浩瀚得无边无际的深海,感觉自己摸到了修道的门槛!
还未喜悦多久,她浮在深海之上,突然看到结伴向她游来的太极鱼。
那黑白相见的游鱼绕着她的位置转圈圈,似是表达着好久不见,可她顾不上唠嗑,忙火急火燎地双手合十,恳求道:“请帮我再开一次传送阵!”
黑白游鱼听得面面相视,她瞬间感应到了太极鱼的意思。
【我们的术法多数传承师尊,他怕你会无意识地乱传出事,直接封禁了我们和你的灵力往来,而你能来到这,我们还挺惊讶的!】
庄苓头疼扶额,问道:“那就是说,你们都派不上用场了?”
黑白游鱼稍愣,猛地齐齐摇头,她又感应到了太极鱼的意思。
【太极血脉传承均衡,你的血能驱污秽,辟邪恶,调阴阳,我们永远与你同在】
庄苓还想问话的时候,忽见太极鱼双双扬尾甩水,直接将她甩得跌出识海!
那猝不及防的落空感,令回归本体的她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也令轩辕昱停下蓄势待发的攻势。
“别怕”
隐忍而暗哑的低哄,似陈年老酒般沉醉。
然而庄苓不仅不怕,她还主动揽住他的脖颈,仰头吻向他温凉的薄唇。
正所谓顺从,会降低戒备。
当一个人过于冷静时,那就意味着难以掌控。
虽然轩辕昱的实力强,但他对她抱以期待和仁慈,便注定他会掉以轻心,进而败在她的手上。
故而庄苓迷惑得他失神的间隙,正抱着他脖颈的纤细双臂,却恶狠狠地给了他一记手刀!
刹那间,正处情动而对她不设防的他,恍若座小山般轰然倒下。
庄苓仅是面无表情地往外翻,躲过他的倾压。
当她咬牙穿衣,无力且步履维艰地往外爬出去时,她左手攥着轩辕昱发上取来的玉簪,猛地恶狠狠扎进她伸到床沿边外的右手背里!
那贯穿她右手前后的钻心伤痛,给予她莫大的定力的同时,也疼得她咬紧牙关地抓紧床沿边,汗珠与泪珠不受控地齐齐飙出后,痛呼声也抑制不住地低溢出去!
这尼玛的真疼,淦!
许是陷进前不久的回忆里,她右手背上的伤痛因不专注而减轻许多,连带着烧得她想入非非的燃情香都退去。
庄苓缓和过后,她踉跄地站起身,走去木柜找干净的衣物穿,免得她衣裙上沾染的血迹,会被不知情者误以为她是杀人犯。
虽然轩辕昱一米九八的身形,所穿的衣物套在她的身上会显大,但好在她一米七九的身高勉强能驾驭得住。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2458/584629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