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残梦容不得你再扑朔迷离。”
激愤过去,旋律点点滴滴的琶音中转入一种苍凉无奈的调子:
“那一场雨那一首诗
那一个我那一个你
那一段过期的美丽
何苦追忆何必再提。”
这歌声在吉他的伴奏下,带出了一种如泣如诉的哀怨。
可能是这种哀怨来得太突然,一下子就冲破了刘利敏的心理防线,一个被她被锁住了的记忆,被这歌声解开了密码锁,一头窜入到刘利敏的脑子里。
凄风冷雨,落花满地,有一个小小少女,踏着一地落叶,合上一本册子在掩面哭泣……
刘利敏觉得眼角有些冰凉,伸手一擦,才意识到刚才已经落了泪,我的天,她竟被这样一首歌打动了!
奇怪的是连高莉莉也在擦眼睛,并且嗔怪张强说:“疯子,真是的,唱得这么动情,害得我差点就哭了。”
张强长长地舒了口气,楞楞地摇摇头,半晌无言。
高莉莉说:“再唱一遍嘛强哥。”她平时很烦张强的歌声,音调时高时低,音色时尖时粗,音量时大时小,对神经系统是个考验,这是头一回求张强多唱一遍。
张强笑了笑,摇了摇头。
高莉莉求助的把眼睛投向邱素萍,意思是你来劝她,邱素萍却只顾低头不语。
刘利敏说:“这首歌很感人,不过我好象从来没听人唱过。”
“这是我自己写的。”张强懒懒的说。
“你写的?真的吗?”高莉莉非常诧异:“你行啊疯子,没想到你还能写歌,好好听哪。”
听到女生夸,张强的情绪总算提升了一点:“所以说我是音乐天才,你这下信了吧?”高莉莉跟张强开玩笑时,一说到天才,都故意把天字的声母”t”发成“d”,说成是“癫才”。
“信了信了。”高莉莉由衷地说。
“真的是非常好听,我看你可以在毕业晚会上唱这首歌,效果一定很好。”刘利敏脱口而出。
高莉莉急得直朝刘利敏使眼色。
刘利敏这话说出口,自己也非常后悔。她一向做事稳重,本来是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但是刚才确实是被这首歌打动了,也把她的思维搞乱了,脱口就说出了这句话。
果然听到晚会这个词,张强眼前亮了一亮,但很快就黯然神伤,呆了一呆,说:“我身体不怎么好,可能是感冒了。”
他摸一摸自己额头:“是有点感冒了,看来要回去躺躺才行,班长,你自己再巩固一下姿势和手型,明天我再借两本吉他教材给你,练习一下音阶,打好基础,过两天正式学弹练习曲,我先走了。”
他谢绝了刘利敏要送他去校医处看病的好意,把吉他交给刘利敏,就出了琴房。
他走后,刘利敏皱着眉头说:“这病来得好怪,找邱素萍前还好端端的,就差没飞起来,一回来病就冒出来了,就算女生宿舍楼是大冰柜,他也进不去呀。”
女生楼有管理员,通常都是男生免进的。
高莉莉说:“不用担心他,他生病还好些,比平时正经多了,至少能认真地唱一回歌了。”
刘利敏见邱素萍正若有所思的低着头,就试探着说:“邱素萍,是不是……张强找你时,发生了什么事?”
邱素萍笑一笑说:“没什么事,谁知他是怎么回事,我又没有闭路电视系统可以监视到他。”
说着坐到琴凳上,打开琴盖,弹了一句旋律,依稀便是《花为谁妍》的第一句乐句,不过只弹了一句,就不弹了,弹音阶,弹旋律,弹一些刘利敏她们没听过的练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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