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无非就是堆上一堆不是,谁稀罕这个?”
“我倒认为他也有他的道理,人不是生活在透明玻璃瓶里,怎么可能忽略掉世俗评价活着?我担心你已经把自我发展误解成自我膨胀,这对你没有好处,你有时太随便了。”
这话张强就不爱听了,嘟哝道:“怎么你也中了他的毒?这只是表面,小节上我是随便,大节上我不认真吗?”
黄绮哭笑不得:“你碰得最多的好象还是小节问题吧?没人让你保家卫国,除暴安良,谁知道你大节怎么样?”
张强刚要说话,黄绮抢先制止了:“别争,你得承认你这性格容易浮躁,今天这样想,明天什么风浪一来,马上就换了想法。李老师是对你了解不够,这个我也跟他说了,但你自己太率性也是真的,知道文老师为什么成了知名作家吗,因为他是吃了苦头挺过来的,受过捶打,这样的生命才有份量。”
她看张强还有点不服,又说:“你现在在我们镇声名狼藉,在别人眼里你已经成了烂仔,妈希望你发奋点,拿出真正的成绩让他们瞧瞧,要不,你就算什么恶也没作,也不可能得到他们的认同的,这一点上,你要承认你就是比不上你姐。”
“张秋是交际天才,我怎么跟她比,再说了,我不需要他们认同,不过我是要努力的,妈,我不但要学习文老师,还要超过他,拿诺贝尔奖,你信不信?”张强的柔情被妈妈的关切唤起来了,把一个“妈”字叫得又甜又腻,恢复孩子本色,只差没耍娇。
“狂妄。”妈妈明知道他只是在习惯性吹牛,还是泛出了笑意。
吃过早餐,就进了成衣店,选了好一阵,才给张强找到了合适的衣服,黄绮直接就让张强把新买的衣服换上,不想让他继续穿旧衣服去陈老师家。
回去路上,张强又把心中的疑问提出来:“妈,昨天晚上是谁带你去见刘利敏的?”
黄绮笑笑,却问他:“听李老师说你最近收了个女徒弟。”
“就是刘利敏了,李老师也真是的,我收我的女徒弟,关他什么事?妈,你不知道,李老师的太太就是他高中时恋起来的,他能早恋,我收个女徒弟都不行?”
“刘利敏也是你的徒弟?那完蛋了,李老师的担忧还得加倍。”
“他说的不是刘利敏?”
“不是,是一年级的女同学。”黄绮瞥了张强一眼。
张强的心头一震,自行车跟着歪了歪,差点与一位女士相撞,黄绮叫他小心,干脆一起下车步行,又说:“听李老师的口气,那位女同学是有点来头的,叫你最好不要惹她,也不知是哪位要员的女儿,你该明白是指谁了吧?”
张强说:“知道了。”
他心想:看来邱素萍确实是高干子女了,怪不得脾气这样……不过她跟一般的高干子女倒不同,没有那种很横的感觉,就是有时脾气大些罢了,不象姨父的那对儿女。
原来,妈妈的妹妹也就是张强的小姨嫁了个官员,现在是某县的县高官,生下一儿一女都非常蛮横,才上初中就各有一大打异性朋友,经常把家里闹得地覆天翻,父他母都奈何不得。
不过,张强一家与小姨家很少来往,主要是小姨瞧不起他们一家,而他们家的人都有傲骨,特别是张安默,去了一趟小姨家再也不愿去第二趟。特别是对于那两位公主少爷,张家也没人瞧得起。
只是如果邱素萍真是高干子女也未免太奇怪了,高干子女怎么可能报考师范?现在师范里最时髦的话题就是大家彼此哀叹不幸,走错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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