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素萍道:“朱朝吾,你真会曲解,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觉得花了点钱进到市里来,就这么高兴,就这么满足,这样的人真令人失望。听说现在已经跟一个女教师打得火热,来市里还不到两个月呢,至于这么……这么迫不及待吗?”
朱朝吾说:“你说的是梁老师?我没看出张强有这个意思。”
“有没有意思,我可没兴趣,总之,象他这样的人,我现在非常后悔曾经把他当成朋友,没当面跟他说我很讨厌他,就算是对他客气了。反正我话是说清楚了,他进不进疯人院,就与我无关了吧。”
邱素萍从朱朝吾房间里出来,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连自己也不清楚是懊恼多一些还是开心多一些。
她回到宿舍准备午休。这个宿舍原是学校的资料室,是五小特意腾出来给实习女老师住的。
本来按照师范的计划,这界实习生每天放学后统一集体回师范住宿,实际上其他班的实习生也是这么做的,因为他们的实习学校相对离师范较近,最典型的就是到市一小的实习生,由于就在师范的隔壁,往返非常方便。
但是五小距师范十公里,考虑到每天一早一晚进行这么大规模的集体迁移可能存在安全隐患,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五小就安排实习生在这里食宿。
五小离邱素萍家不到三公里,她是可以回家里住的,但她是这个班的班长,就跟大家一起住在这里。
她的床位是最靠里的那张床。
回来时,午休的铃声刚好响起,如果是在师范,这个铃声对女生们的约束力是有限的,该说话还是会说话,该扎腾还会扎腾,但是在这里身份特殊,大家的自觉性都非常高,铃一响,就停止一切,安静地各回各的床。
邱素萍上了床,放下蚊帐,换上睡衣,抱着抱枕睡下,可是一时心事如潮,怎么也睡不着。
曾有一个这么样的日子,它不经意间刻进了她的心里,在将近半年里,这个日子若隐若现的会浮出来干扰她一下。
但这个记忆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也许齐青知道,因为他也跟着掉进了这个记忆,但是他肯定不知道她会记下这么一个日子。
那天,她将几本书还给了一个人。
还了之后,她以为所有的包袱就会随着这几本书的离开而一起卸下了,可以轻装前进了,结果发现自己掉入了一个沼泽地,爬呀爬,爬得挣扎而艰难,每次爬到岸边,就听到一个哭泣一般的声音说:“我,我,我喜欢的人……是……是……是……”
这句不完整的话象是一个魔咒,在它的作用下,沼泽的边缘又向远方延伸,如此反复……
真是的,说话说不完整,干嘛要说出来?
当然了,后面的话,可能说不说出来,都能猜到,但是……猜到了又怎么样?
晚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需要她去和别人抢,她绝不会,她更不会插足别人。需要去跟别人抢,说明给她的位置还远不够,她不需要这样的位置,谁爱抢谁抢去,不稀罕!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一个位置,而是全力为她打造的,谁也没权利占用的位置。
然而,齐青告诉她,就在她转身离开后,占了那个位置的那个女孩也掩面而走开,她的心里一抖,好几天之后,那个女孩正式离开了那个位置,离开之前,那个女孩还特意找到她,并含泪问她,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有人了吗?
她平静地说,是因为我吗,他说的吗?
那个女孩说,他没说,可是我知道就是因为你,他每次提到你的名字,看到你的照片时,人都会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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