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吃疼,一闭眼睛,想道,这位兄台你莫激动,刀剑不长眼啊!
“莫要激动!”赫连恕语调凉凉地道出了徐皎的心声,“你就她这么一个筹码,若是坏了,你就换不到想要的东西了!我们不如来谈谈条件,说说你想要什么吧!只要不伤了她,一切好说!”
赫连恕语调平缓,比之方才那副杀神的样子,此刻简直不要太好说话啊!
徐皎却是听得浑身汗毛直竖,幂篱早在方才被拽着一路过来时遗失在半道上了,她此时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往赫连恕面上盯,你什么意思?
赫连恕却看也没看她,嘴角轻扯,目光淡淡,落在男人面上。
赫连恕那一番话听在劫持徐皎的那男人耳中,恍若天籁之音,他眼里亮光一闪,徐皎回不了头也能听见他喉间吞咽口水的动静,克制着才没有回头提醒身后的兄台,清醒着些吧……不过短短几日的交道,她都看出来了,对面那男人,不笑时还好,越笑便越是一肚子坏水儿的时候。这几日被架在火上烤,就是为了此时此刻吧?
一直悬在头上那把刀,这算是彻底落下来了?徐皎不知眼下的境况是不是该松上一口气。
“所以……这个小娘子很重要,用来换什么都可以?”为了慎重起见,男人还是又确定了一遍。
“可以这么说!”赫连恕的目光终于落向了徐皎,却不过一触,便即离开。
徐皎额角的青筋抽了两抽,自认修养极好,那一刻也在心里骂起了娘。
“那好吧……那你便先三刀六洞,以示诚意吧!毕竟……以你的身手,我怕不是你的对手,你伤了,我这心里有底些,也不至于手不稳,伤了这娇滴滴的小娘子!”男人笑着,一副江湖口吻。
徐皎都听得心肝儿一颤,兄台,你这脑子是真不好使,还狮子大开口啊!
“我说了,只要不伤了她,一切好说!”赫连恕却出奇地好说话,应得很是干脆。
徐皎瞠大了眼,这是下血本儿了啊!
身后的人很明显更是激动了,徐皎都怕他一个手抖把她脖子给割了。
赫连恕却说到便做,果真将手里的钢刀反手握住,将腿往前一伸,再将那钢刀高高举了起来……
徐皎心口又是一颤,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怀疑起自己的猜测来了,是她想错了?不!不能!
她身后那男人也很是紧张,觉着徐皎挡着他的视线了,将她往边上轻轻一推,他从徐皎身后稍稍探出眼来,往赫连恕那头望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就是此时!
赫连恕半垂的眼里利光一闪,反手握着刀柄的手一转,他手里的那柄钢刀竟是脱手飞出,雪亮的刀光一闪,男人面巾外的双眼陡然瞠圆,这才慌忙想要将推搡到手边的挡箭牌拉回来,可随着那刀光同来的还有两颗被飞踢而至,恍若暗器的石子,击打在手背之上,生疼。痛感传来,他本能地缩回了手,就这么一个瞬息间,徐皎不是傻子,已经往边上窜去,离开了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男人惊觉上当,气急败坏要去将他的筹码重新捉回,却已失了最好的时机。
钢刀不及落地,已被人重新捞回手里,再一个横切,他急退,却已退无可退,不过一招,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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