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可是我认为,重残疾人也是人,”“行行行,都是人都是人,在法律范围里,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宋队打断了她:“那些认为呀理论呀什么的,留给学者专家们讨论争论吧,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说完转身,又回头。
“茹娟娟,你这么勇敢,为什么续签费上提百分之五,都不敢接受哇?”娟娟一楞,宋队早转过了身。王科叫住了她:“娟娟,谢谢你,真是谢谢你啊!”看看一个粗糙汉子未干的泪迹和憔悴的神情,娟娟的心,忍不住一哆嗦:“王伯,唉,谢什么?我们可是好邻里啊,我从小和二娃一个大院里长大。”
娟娟不敢再说下去了,王科的眼眶也又泛红了。
他抬起右手抹着:“唉,瞧这三月天,风尽是吹沙进眼,得揉揉得揉揉啰。”生生把重新涌出的晶莹泪花,揉碎在手指间:“回家给你爸妈说说,我又一次谢谢他们。特别是给你妈妈说说,摊上这么一个重残儿子,天天影响她的心情,影响左邻右舍的生活,我也是没得法啊!请邻里们多多谅解,多多谅解。”
娟娟感到自己脸一阵发热,她为自己老妈而感到羞愧。
出门时,娟娟听到王科在低声请求,不,是近示于乞求:“宋队,你们来过多次了,我也请求过多次,这次能不能把二娃关进去?这样老吵吵闹闹的,影响左邻右舍的生活,我于心不安啊。要是哪一天真闹出什么事儿来,我怎么对得起这么好的邻里们?”
娟娟没回头,却有意放慢了脚步,因为,在家里她也多次听到老妈这样问过。
可老爸,却总是摇头。“唉王科王科,你也知道,”宋队明知道娟娟在偷听,却故意压低了嗓门儿,但又不是低得娟娟无法听到,只是竖起两只耳朵,偷听得更加费力罢了:“重残疾人也是人,没触犯刑法之前,都是受法律保护的公民,没法子,平时多顺着,防患于未然。嘘!轻一点儿,有人在偷听呢。”
娟娟怔怔,恨恨的跺跺脚,快步夺门而出。回到家里,果不其然,爸妈正在沤气。
区燃气大院,虽是计划经济未期时的产物,却也有它的优点。最主要的优点,就是它宽敞。住在大院里的职工,基本上都是公司领导,中干,技术骨干和老模范老先进。
因此,当初修建时,大约就是基于这个格局和资历,除公司领导那一幢外,其他三幢三层楼房,一律150平米的三室二厅加长阳台,坐北朝南,宽敞明亮,以每间房缴纳一万块钱集资费的由头,分给了上述人员。
自然招惹得其他单位眼红,纷纷给媒报料举报,以泄愤怒。当时的大小报纸还治其人之身,配着大色套红的“踏上最后一班车,抢筑幸福小窝窝”题目,酸溜溜又居心叵测的给予报道,结果,屁事儿也没发生,一风吹过,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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