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做旧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将硫酸按照一定的比例加热,然后再将热硫酸浇在青铜器皿上,
青铜表面被酸腐蚀就会变成古铜色,甚至是黑金色。
而对于这种做法,内行里并不少见,更有人戏称这是‘一瓢清,两瓢宋,三瓢回到山顶洞’。
实际上楚尧对古物并没有什么研究,只是上辈子刚好爱看鉴宝频道,所以对物件做旧的小把戏还是知道一些的。
不过,
楚尧嘴中的小把戏,只是相对他曾经的那个年代来说的。
而在当下,楚尧如此轻松的一言戳破真相,带给众人的感受只有震撼。
这不,大金牙直接给跪了。
盯着楚尧那眼神,简直跟见到祖师爷似的。
可胖子就不是很开心了。
“啪~”
一把将青铜器皿扔回到桌面上,胖子指着大金牙鼻子破口大骂,“好你个大金牙,这些个破铜烂铁你卖五万,我们兄弟拼死拼活倒上来的玉佩你只给三千,够黑啊你。”
“哎呦,我说胖爷你可轻点。”
破铜烂铁是没错,但能骗老洋人,能换美刀啊。
大金牙心疼的抱着青铜器皿,反复检查着。
“幸亏老楚眼尖,不然今天还真信了你。”
“孙贼,看我不把你那破罐子给砸喽。”
胖子越骂越凶,越想越气。
眼见胖子甩开膀子,竟真的要动手,大金牙一把上去死死的抱住胖子,“胖爷,您听我解释啊。”
“有啥好解释的,刚才你不是还挺横吗?”
“还想找人弄我们兄弟?”
“呵,我今天非砸了你的店不可,看你以后在潘家园还怎么混。”
胖子越来越激动,大金牙瞧着没法沟通,只能看向胡八一,但此刻胡八一的脸色同样阴沉的可怕。
不过,
与胖子不同,胡八一倒不是真的特别在意钱多钱少的问题。
而是最开始他们之所以去牛心山,之所以会去倒斗,完全是因为大金牙的撺掇,墓下九死一生先不说,毕竟那是自己等人修行不够,怨不得旁人,
后面玉佩拿到了,他们更坚守当初的约定,下了火车就直奔大金牙这里,压根没想过再找别家,
可这家伙倒好,毫无契约精神,甚至还想杀熟。
再回想这一路的困难和波折,胡八一顿时有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
此刻还怎么可能给大金牙好脸色。
也就得亏是胡八一,换个人估计这会儿也和胖子一起动手了。
大金牙没招,只能转向楚尧,“楚爷,您快帮忙说说话吧。”
楚尧笑了,“你当我兄弟是二傻子,我为何要帮你说话?”
“楚爷,都这时候了,您就别和小的开玩笑了。”
“他们外行不懂,可您是行家啊。”
楚尧双手一摊,“咱胖爷轻易不生气,这要真生气起来,我也不管用。”
似乎是在印证楚尧的说法,胖子更暴躁了,甩着膀子吆喝着要将所有的东西都砸烂。
“哎呦,楚爷,算我求求您成吗?”
“快点劝劝胖爷,不能砸,真不能砸啊。”
这时胡八一凑近,“老楚,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两人的对话,胡八一听得清清楚楚,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隐情?
楚尧抬了抬下巴,“先让胖爷停下吧。”
对付胖子,还是老胡的话好使。
“胖子,住手。”
实际上胖子也就瞎哄哄,虽然气,但又不是傻,那些个几万几万的物件,给他胆也不敢砸啊,不过是虚张声势,吓一吓大金牙罢了。
胖子安静了,大金牙可就累坏了,
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跟入土半截似的。
“咳咳~”
“胖爷,胡爷,楚爷。”
“我的三位亲爷爷哟,这些可是我的全部家当,真不能砸啊。”
大金牙抱着那个青铜罐子,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模样有些狼狈,又有些落寞。
“都不是外人,就跟你们撂个底吧,这些年我虽然外面看着风光,人人称呼一声金爷,可这日子早就不如从前了。”
别说胡八一和胖子了,就连楚尧也非常意外后者怎么突然感性起来了?
一时间三人都坐在椅子上,谁也没打断,就安静的听着。
“早些年我父亲靠着倒斗的买卖,确实赚的盆满钵满,更在京城圈子里有了不小的名气,只是后来父亲离世,离世前特别嘱咐我,一定不能再做明器的生意。”
“所以自打我接手生意以来,就再也没有接手过明器,至于生意呢,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些个假物件,忽悠忽悠外国人。”
“为什么?”胖子不懂,“老爷子既然靠的明器发家,又为什么不让你子承父业呢?”
大金牙摇头苦笑,笑声中带着悲凉和落寞。
“明器又叫冥器,倒腾冥器说白了就是赚死人钱,有所阴德啊。”
“呵,做你们这行的还怕这个?”楚尧冷笑。
大金牙摇头,“楚爷,那是你没见过我父亲的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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