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那个死胖子夹走了。
火锅里捞了捞来,最后捞出个姜片。
想着姜片呢,也就凑合着吃吧,毕竟几天没吃饭了。
可俊秀娃子又开口了,“我说,春来老哥是吧。”
李春来没办法,只能放下姜片,点了点头。“是我,是我。”
胡八一说,“我看你在这市场里面转悠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出售啊?”
李春来紧了紧自己那个破皮包,说我有一只鞋,不晓得值钱不值钱。
“鞋?”
“那拿出来看看呗。”
李春来没言语,也没动作。
胖子急了,“哥们儿,啥意思这是?你卖东西也不让人看看货,怎么给你估价啊?”
李春来还是没说话,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火锅。
胡八一瞧明白了,然后冲胖子使了个眼色,说道,“胖子,你这吃的也忒多了,你看人家春来老哥净喝酒了,都没吃上肉,快去,再点一盘去。”
“好嘞胡爷。”
这话一出,李春来眼睛明显一亮。
胡八一趁机道,“春来老哥,您这个鞋啊,要是有讲头的话,肯定能卖不少钱,到时你就是天天吃肉都不成问题。”
“真的?”
“那可不!”
这时候,胖子端来一盘肉,
等开了锅,第一块就夹到李春来碗里头。
李春来夹起就塞进嘴里,脸上那叫一个美啊。
“天天吃肉我看够呛,我的理想就是把我这个鞋卖个好价钱,回到老家呢,能娶个婆姨,生个娃娃,我的人生就完美了。”
羊肉下肚,李春来明显健谈多了。
胡八一笑着说,“春来老哥,你们那里怎么说来着,叫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依我看啊,你这鞋要卖一大价钱,分分钟能娶一米脂的婆姨啊。”
李春来笑咧了嘴。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东西得让我们在手里看看,不然怎么给你开价呀?”
胖子在一边帮衬着,“是呀,再好的宝贝你不让看,最后还不是砸自己手里头。”
李春来想了想,“好吧。”
先是往四周看了看,那模样跟做贼似的。
然后才打开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只破旧的鞋子。
胡八一接过,放在手里就那么一掂量,“哎哟。”
可话没说完,李春来就再次夺了回去。
胡八一笑着摇了摇头。
李春来问,“你看清楚了嘛?”
胡八一先没说其他,而是反问,“你这鞋是从哪来的?”
李春来说,“我们那个地方叫古蓝县,最近几年闹大旱,我们那个村长就说要打了旱魃才能下雨。”
胖子一愣,“旱,旱什么?”
胡八一解释道,“就是打旱骨桩,解放前,好多偏远山区呀,都有这个习俗。”
“老哥,你接着说。”
李春来点头继续,“我们就在我们村的东边挖了好几天,发现了一个可大可大的一个棺材。
村里的马大胆要抢棺材,怕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就在那个尸体上拿了一只鞋扔给了我,说是封口费。
可当天晚上,马大胆和他的棺材铺,还有十几个兄弟,就让雷给劈了,所有人全都劈死了。
那一个个劈的黑溜溜的,跟碳一样。
我觉得这是老天爷惩罚他们。”
听完,胖子笑了,“老哥,你这个故事啊,编得真不赖,就是我必须得承认,在淳朴的劳动人民当中,像您这么能白话的,我是头会见。”
李春来拍着桌子,“骗你我是王八蛋。”
“嘿,怎么还急了呢。”
“胖子。”胡八一使了个眼色,示意先安静。
然后道,“春来老哥,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没想到这绣花鞋的来历这么曲折。”
“我是真没想到,几百年的绣花鞋能保存的这么完好,确实少见,之前我也见过几双,那缎子面都跟树皮似的,跟您这没法比。”
“不过呢,咱这古玩行,讲究个全。”
“也就是说,什么东西啊,你越成套越完整,也就越值钱,你这只有一只的话,现在顶多算是残。”
李春来表现的像没有听到后半句似的,一脸惊喜道,“老板,你刚才说我这只鞋几百年了?那是不是可值钱了?”
胡八一点头,“没错,刚才您这东西啊,我打眼一看确实不错。”
“可您在这儿转悠也有好几天了吧,这东西值多少钱,你心里应该有个数吧。”
李春来脸色当即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几天他问了不下五十家店,那价格一个比一个低,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白跑这一趟了。
这时胡八一又道,“说实话,我们哥俩做这一行也不久,顶多算是个入门,也不敢给你乱开价,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哥俩带您去见一个我们专业上的朋友。”
“让他长长眼,开个价,既亏不了你,也不偏了我们哥俩,您看怎么样?”
李春来犹豫不说话。
胖子忙道,“老哥,我这么跟你说吧,满市场你打听去,你要说做生意像我们哥俩这么实在的,没有。”
李春来斜眼看了看胖子,那意思大概是不信的。
嘿,
瞧不起人是不是,
胖子拍着桌子,指着老胡道,“你知道这位爷是谁吗?”
李春来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那是你没见识。”
胖子郑重道,“这位,一家子都是干革命的,爷爷是老红军,父亲也跟着搞了一辈子革命,可以说咱们胡八一同志,那是根正苗红,妥妥的…”
“啥?”
胖子话没说完,就见李春来猛地站了起来,
“你说他叫胡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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