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撂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敲打着盲棍离开了。
洗漱间里,三人寻思了一阵。
“胡爷,这老头话里有话啊。”
“要不,咱过去看看?”
胡八一也吃不准这老头到底灵或不灵,左右无事,那便看看去吧。
于是三人跟着老头来到了招待所大院。
“嘿,这老头儿的家伙事儿置办挺齐的呀。”
一副案台,两双对联,案台上还摆着六枚铜钱。
合着这老头是算命的啊。
胡八一走上前去,抱了抱拳,“老爷子,敢问您怎么称呼呀?”
老人说,“老夫一介算命先生,眼瞎,就叫我陈瞎子吧。”
“陈瞎子?”
胖子拍了拍案台,装出一副凶相,“老头,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喽,我兄弟怎么就大祸临头了,你要是不说个一清二楚,你信不信我把你这算命摊给你砸了。”
胡八一也不拦着,毕竟这被人指着鼻子说大祸临头,是人都有三分火啊。
可这个陈瞎子一点也不怯,反而呵斥胖子,“你这个不积口德的小辈啊,真乃是慧根全无,不值得老夫为你多费口舌。”
这句话直接给胡八一和大金牙整笑了。
胖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啥意思?他是不是瞧不起我?”
可陈瞎子接着指向胡八一,“不过这位,我倒是愿意说上一说。”
胡八一甩了甩头型,“行啊老爷子,那您就说说我。”
胡八一倒要看看这老头是真有本事,还是装神弄…
哎哎哎,你干什么呀?
这老头突然上手,揪住胡八一就是一通摸啊,
先是肩膀,接着是脸,还有脑后和头顶,
好家伙,
别看这老头长得小小的,那手劲是真大啊。
胡八一挣脱不开,嗷嗷道,“老头,你干嘛?”
陈瞎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大黄牙,“让老夫摸一摸。”
“哎哎哎,往哪摸呢?”
“别动,我摸骨!”
陈瞎子一边摸着,一边道,“历代家传卦术相术,精奇匪夸,一个竹筒装天机,数枚铜板卜万事,摸骨观言不须言,便知,”
胡八一脑后吃痛,咧着嘴道,“便知什么呀?”
“便知高低贵贱。”
“行了吧你。”
胡八一一拍案台,挣脱了出来,强忍着发怒道,“老爷子,说说吧,你这摸骨到底摸出什么来了?”
瞧那架势,这陈瞎子要是不说出了一二三四五来,胡八一就要第一个干他了。
这后脑勺按得生疼,就跟拿棒槌砸过一样。
对面,
陈瞎子神色连番变化,连连道,“怪哉,怪哉,怪哉,怎么这位的长相与老夫年轻的时候颇有几分相似。”
“噗~”
“哈哈~”
胖子跟大金牙都乐了,“胡爷,敢情您晚年的时候就长这样啊。”
胡八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然后一拍桌子,“老头,胡说什么呢你,变着法占我便宜是不是。”
陈瞎子摇头,一脸认真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老夫啊,这是在抬举你。”
“我…”
胡八一这会儿真有砸摊的冲动,这老瞎子说话真是太气人了。
可陈瞎子又道,“凡人蛇锁灵窍,必有诸侯之位,看来你也是不小的官啊。”
“诸侯?”胡八一气急反笑,“这要论现在的话,诸侯那可是封疆大吏啊。”
“在地方里那是省级干部,在部队里那可是司令,老爷子您看我像干部还是像司令啊?”
大金牙笑道,“老爷子,您这么做生意可不行啊,真想生意兴隆,您得这么说,您说他儿子以后是诸侯。”
“听我的,包您以后赚的盆满钵满。”
大金牙是个生意经,听这老头如此拙劣的骗人手法,也是想着帮陈瞎子改改套路,
可陈瞎子一跺脚,“混账东西,你在教祖宗做事?”
“我…”
“胡爷,胖爷,你们可别拦我。”
大金牙撸起袖子,就要干他丫的。
胡八一和胖子赶紧拦住,“算了金爷,就这老头的小身板怕是经不住一拳头,到时再讹上您,您还能养他一辈子?”
大金牙一听这话,这才哼哼的罢手。
太气人了。
这老头简直就是个混不吝,嘴巴比胖子还贱。
就您这么做生意啊,迟早饿死。
胡八一也不想和老头耽误时间了,站起身道,“老爷子,这易经八卦风水秘术,博大精深,包罗万象,自有其用处。
您要是借着这个骗人敛财,那可是侮辱咱老祖宗的智慧,我也回您一句,好自为之。”
说完,胡八一打了个手势,三人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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