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出南祁皇宫的北堂墨如同一只奔跑在草地上的傻狍子,那兴奋劲儿,那蹦跶劲儿,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哪家二傻子上街溜达来了。
左瞧瞧,右看看,就是舍不得掏出自己的荷包,北堂墨站在烤鸡摊前,看着滋滋冒油的烤鸡,闻着那上头的香味,呡了呡嘴唇,突然好怀恋的冰啤酒的味道。
卖烤鸡的小贩见北堂墨盯着自己的鸡看了半天就是不买,那嘴角处的口水看着看着就往外流,再见北堂墨长得也是眉清目秀明丽动心,可这呆样总让他有种忍不住叫街道巡侍的冲动。
“老板!来两只!”
耳边如银铃悦耳的声音响起,唤回老板思绪,有钱可赚,老板自然乐得应付,忙转头看向朝自己递来银两的玲仙儿,接过银两,麻利的包了两只烤鸡交给玲仙儿,玲仙儿拿在手中看向正朝自己看来的北堂墨,将右手的烤鸡递到北堂墨眼前。
“啰!一起吃!”
“…”
北堂墨看着眼前的烤鸡,微微一愣,这姑娘刚刚不是跟贺君诚在一起吗?怎么眼下跑这里来了?还刚好是自己发呆的摊铺?
“你怎么在这里?”
“呃…”
玲仙儿寻着北堂墨目光中的疑惑,自知已被北堂墨怀疑,反正实话实说也没啥坏影响,凑近北堂墨耳边道。
“宫里太无聊了,想着人生地不熟又看到了你,所以就跟着你出来了”
“你认识我?”
“呃…不认识…”
“贺君诚没告诉你不能随便跟着陌生人走吗?”
“这个没说”
“果然是个卤鸭蛋!”
“哈哈”
北堂墨好奇的看向突然笑出声的玲仙儿,脑中一串问号,这有啥好笑的?不一会儿玲仙儿止了笑,回看北堂墨。
“君诚哥哥说得果然没错,你除了骂蛋…好像也没其他的了…”
“…”北堂墨瞬息黑了脸,看着玲仙儿:“所以你是?”
“我是西屿国郡主玲仙儿,久闻北堂世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百闻不如亲见”
“哦…”
“所以不知北堂世子能否看在君诚哥哥的面子上,带我一起玩玩?!”
“…”
两人互看半晌,玲仙儿将手中的烤鸡再次伸向北堂墨,等待着北堂墨的回答,北堂墨原是拒绝的,毕竟玲仙儿初来乍到,还是别搅进来比较好,可眼前烤鸡确实诱人,再加上玲仙儿搬出贺君诚,念及贺君诚那身伤,想来也好,嘿嘿,仇要一起报!架要一起打!
“好,一起”
“那咱们现在是…”
玲仙儿话未说完,就见北堂墨咧嘴一笑,指了指两人不远处的酒楼。
“吃饱干活才不累,现在有了鸡就差美酒…”
“嘿嘿,好”
两人不谋而合走进酒楼开了雅间,狠狠的吃了一顿方才作罢,喝完美酒,玲仙儿看向眼珠子不停转悠的北堂墨,总觉着还有更好玩儿,忍不住道。
“接下来我们去做什么?”
“…”
北堂墨起身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的花楼,再观已夕阳西下的黄昏,转头冲玲仙儿打个响指。
“逛花楼!”
“啊?我们?”
玲仙儿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北堂墨,北堂墨肯定的点了点头。
“就我们”
“让我们进去吗?”
“嘿嘿,总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玲仙儿瞧着北堂墨朝自己眨眼的机灵劲儿,不详的预感从脚底升至头顶,终于在夜幕来临时成为了现实。
富丽堂皇弥漫活色生香的花楼内,玲仙儿看着自己身上妖艳露骨的衣裙,只觉这要是被君诚哥哥知道了,非得一巴掌把她拍回西屿国,她虽从小性格活泼跳跃,可她也是一国郡主,诗书礼节必不可少,而且北堂墨身为北昭世子应该也是要学的,怎的…她在北堂墨脸上寻不得半丝羞怯,反而是再正常不过的神情。
“我…我们穿这样…?”
“不然你想换哪样?”
“不…不是,穿成这样不成体统”
北堂墨瞧着玲仙儿绯红的脸颊瞬间秒懂,她忘了古人不比她那个时代比基尼的流行,一拍脑门,镇定道。
“你都说了这里是花楼,我俩肯定进不来,所以只有这个办法,你君诚哥哥都被肖籁揍成那样了,我铁定得报仇啊!如…如果你确实不习惯,要不你先回去?”
“肖籁?”
“那王八羔子!天天欺负我跟你哥,今晚我非得好好收拾…”
“好!我跟你一起!敢欺负君诚哥哥,必须打得他满地找牙!”
北堂墨看着瞬间打了鸡血的玲仙儿,心里一阵感叹爱情的力量一个比一个伟大!说干就干,两人撩开换衣间的帘布,镇定心神的理了理散落在肩头的乌发,并肩走进了大厅,北堂墨也清楚这地方人多且乱,拉着玲仙儿就往角落里躲,眼瞅着花楼门口处肖籁身影出现再被老鸨迎入二楼厢房,赶忙拉着玲仙儿就往楼上去,途中顺便顺了一壶美酒和一个果盘,将果盘交给玲仙儿,两人有模有样的端着就往楼上走,刚上二楼迎面撞上了回来的老鸨。
“你们两个小妮子去哪里!”
“刚有贵客到,这不是赶忙去巴结好,给您也多赚些银子呀”
老鸨瞧着北堂墨面生但那副表情情真意切,尤其是说到银子时老鸨也是心生安慰,她当然知道肖籁是当今丞相之子,但也知道今晚她们谁都进不去,故而拍了拍北堂墨。
“下去吧,今日肖公子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
北堂墨突然提高的嗓音,吓了老鸨一跳。
“是…是啊,所以你们还是换个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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