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她不是当年主上遇见的那个北堂墨呢?”
“…”
“三皇子虽说过灵魂再次穿越并非不可能,但您如何能确定她就是那个北堂墨!”
“…”
“那个义无反顾扔掉惊翼的北堂墨!”
“…”
墨骁一声吼出未得帝无羁回答,却灌入了北堂墨耳中,模糊中北堂墨仅得一丝清醒全身疼痛泛滥只觉好疼好疼,像极了被货车撞飞的疼,北堂墨忍不住浑身抽搐,即便轻微也让迟疑的帝无羁瞬息回了神,忙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灌入北堂墨口中,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她,帝无羁前所未有的紧张连同一旁看在眼中正欲再次开口的墨骁也禁了声。
“…”
“…”
耳边突然安静得连气息也变得压抑,令北堂墨忍不住睁了睁眸,恍惚中看向抱着自己的人,如梦似幻却心中顿觉安慰踏实。
“我…终…终于把你挖出来了…”
“…”
“你说你…丫的没事埋雪里那么深…干…干嘛啊…累…累死我了…”
“北堂墨?”
“你这…这只…死兔子…”
“北堂墨!”
北堂墨看不清帝无羁,意识混乱间只听得有人在叫自己,那声音像极了梦中被暴风雪卷入洞穴那晚自己拿着萝卜逗弄的那只兔子,也是这样深沉含着些许隐忍的急迫,越想越沉沦,北堂墨强撑意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哼出那夜她唱给那只兔子听的童谣。
“小白兔白了又白,两只耳朵…竖…呕…爱吃胡萝卜…和…和…”
一句未完,北堂墨想再提气唱完这首童谣,奈何启齿除了不断涌出口腔的浓血已无法再吐出一个字,可她好想好想唱完,正琢磨着老天爷也是无情,连最后想说的话都不让她唱完时耳边熟悉的旋律接应,一字不差亦如当初。
“和蔬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
帝无羁看着怀中露出欣慰笑容的北堂墨,冰封万年的容颜显现冰雪消融露出笑容,落入北堂墨迷离的眸中,她仿佛看到了满天星辰,顾盼生辉乱了心神,张口已是无声言语。
“兔…兔子…呕…”
“北堂墨…”
“这一次…我可背不动…动你了…”
“…”
话语侵入帝无羁耳中,微微发颤的双臂紧紧抱住怀中不停呕血的北堂墨,看在眼中亦如瞬息回到十年前鹅毛纷飞满地白雪的冰渊崖,通往寒陹殿的厚雪阶梯之上,已是苟延残喘的北堂墨紧咬银牙一步对自己说一句“我不死!你不死!”,他看着她左手握着惊翼,右手抗着奄奄一息的自己,寒风刮过他闻得北堂墨逼近窒息的沉重呼吸,两步脚下一滑,北堂墨猛地跪地膝盖传来脆响,但北堂墨亦是没让他触及冰面一寸,阶梯之上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眼看就要到达殿门,如似天道无情,暴风雪呼啸席卷,眼前黑暗逼近,他看到传闻中视惊翼如命的北堂墨竟毫不犹豫一把扔掉惊翼,将自己紧紧护在怀中,不停的对自己说着…
我不死!你不死…
我不能死!你也不能死…
我不会死!你也一定不要死!
…
转瞬回忆远去,北堂墨苍白的容颜映入帝无羁由远至近再化为深邃的瞳孔。
“北堂墨,当年是你拼命让我活”
“…”
“是你死也要拽着我爬上寒陹殿”
“…”
“既然当年你不让我死!今日你也别想死!只要我还活着!听明白了吗?”
“…”
“主上”
“传书东临着三皇子帝梓潇以质子身份前往南祁替我,令鬼卿候命启封万焅山庄,告贺君诚子时炼药九千岁”
“主上你可不能…”
帝无羁看着怀中北堂墨,他当然不能死,嘴角一勾邪魅至狂,瞧得墨骁心肝一颤。
“是,属下立刻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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