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岑郁觉得自己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还是不能动弹,但此时毕竟已不像最初那般脆弱。于是琢磨着再不好麻烦萧映羽及萧母,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打算让自己家来人接自己回家。亦或者暂且接不回s市也可,随便有个人前来照顾自己便好。
但手臂却还被固定在石膏板上,是依旧不能动的。因而想打电话也还得有求于人,想来想去,这个人还是萧映羽才好。毕竟他每日准时到来、此段时间都与自己保持着非常近的距离,何况人家尽心尽力这么久,也刚好一次跟人说清楚,并表明感谢才好。
谁料才刚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便被他一口拒绝了:“我看还是算了吧岑郁。你自己认真想想,出门在外,大家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更何况你此时还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副样子。另外,我妈妈非常开心能为你煲汤熬粥,所以你就尽管安心养着好吗?”
“但是…”
岑郁想说其实或许他想多了,因为她的家人可能并非他想象中那般为她担忧。得到消息后完全不管她不大可能,却也并不会像一般人家那样为每一个家庭成员操碎了心。或者他们都很忙,都有自己的一大堆事,所以留不出太多时间来去管别人的闲事。
是的,就是别人。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因而虽然是同一家人,却也各自都是别人,这样的家庭状况存在,也非常正常。
但岑郁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将这些一吐为快。原因自然还是那样,萧映羽毕竟只是好心帮助她的一个陌生人而已,不具备她可以尽情诉说的重量,更没有替她分担听她唠叨的义务,而她也向来习惯了将一切自我消化,不想叨扰到别人。
但他却说他妈妈很喜欢为她煲汤熬粥…这又让她有些不安,因为煮菜做饭并非一件轻松之事,非亲非故的,一位老妇人怎么可能不顾辛劳甘愿为一个陌生人付出。因而这必定是他的一种客气说辞罢了,就为了能让她吃的心安理得一些。
但细心的萧映羽却似乎看懂了她心底的想法,一边将手里的汤匙小心送到她嘴边,一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妈妈在几年前得了老年痴呆症,早已不记得很多事物,却偏偏煲汤煮粥的烹饪能力从未变化,而且她会特别开心有人能天天吃她做的饭菜、被她照顾。但我有时候会出差、又常常很忙,因而只能尽最大努力回去陪她、喝一碗她精心煲会的汤。所以她有时就会很是落寞。”
“原来是这样…”
岑郁听着,心中竟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的。但最近她很开心,因为她像是重新找到了活着的价值一般,居然可以按时做好一日三餐去用心照顾那个喜欢她做的饭菜的人。一点不夸张的说,我能看得出,我妈妈最近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所以…”
“所以我要大口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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