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依旧如实说话:“他今早让我来当值,就一个人走了。”
“呸!这俩劣货!”
那捕头愤愤不平地啐了一口,然后问,“你叫什么?”
梁晋自报姓名,道:“梁晋。”
那捕头便点了点头,道:“好,我记住了。我乃龙谷,也算是个老捕头了,在衙门里说话还有些分量。回头我去和老韩说道说道,把你要过来跟我,怎么样?”
果然,不管前世今生,到哪里都是不嫌人手多的。
梁晋恭敬道:“但凭衙门安排。”
龙谷龙捕头点了点头,便带着手下走了。
然后梁晋就一个人呆在班堂里,值守起来。
不过南郊小所,果然没什么事。他坐了一上午,没见有一个人上门来报案的。
这一上午他在无聊发呆和听前厅的同僚们聊天打屁中度过,本以为下午也将是这样咸鱼的一下午,却没想到,当太阳西移,照得白雪金光,他将迎来人生的转折。
吃过午饭,梁晋在班堂里呆着发闷,见日头正好,天也没风,便搬了椅子到院子里,往椅子上一坐,两手在肚子前一接、朝袖口里一塞,晒起了太阳。
阳光正暖,却又带着雪后的湿冷和清新,让人不知不觉精神犯困,眼皮子打架。
梁晋迷迷糊糊,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惨呼。
“救命!有没有捕头老爷,救救奴家!”
声音凄厉,好不可怜。
有事儿!
梁晋登时瞪大了眼睛,就看到一个麻巾素衣的美妇人踉踉跄跄跑进了衙门。
那妇人皓齿明眸、眉若垂柳,处处流露着甚至远胜于二娘的成熟风韵,泫然落泪,我见犹怜。
梁晋站起身来,问:“什么事?”
那妇人跑到近前,仿佛没了力气,站不稳了似的,身子骨一软,半倚着跌进梁晋的怀里,焦急地哭道:“捕头老爷,帮帮奴家。奴家女儿丢了,好端端的,就找不到啦!呜呜呜呜!”
那身子柔若无骨,娇娇弱弱地瘫在梁晋怀里。梁晋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子绵软。
他屏息凝神,若不是看眼前妇人哭得情真意切,他只怕要以为这是有什么妖女来搞自己了。
“你站稳了好好说,别着急。你女儿什么时候、在哪里丢的?”
梁晋把妇人扶稳立定,沉稳说道。
他这时候必须沉稳镇定,才能把妇人从情绪中带出来。
那妇人神色果然稍缓了一些,哽咽答道:“家中小女今早与我出门,到西市采买,她在我身后跟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寻不到了。”
说话间,妇人楚楚可怜地抬起眼来,目光跟梁晋撞在一处。
那红肿的眸子哪怕再可怜,也遮不住隐含的媚态。
这妇人,好生厉害!
梁晋心道亏自己阅尽千片,心如止水,给个小年轻,只怕早已蠢蠢欲动了。
不对!
看着妇人的婆娑泪眼,梁晋忽然眉头一皱。
这妇人不对!
因为这一眼,他看到山海绘卷在脑海之中展开,那隐成人形的山川河海上,又一个异兽被点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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