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强了解他的心理,自己何尝不想比他们早完工?可这是自己亏本接的第一单,拼的是质量,而不是进度。
“王兄弟,你的心情我理解,虽然你和王近山是远门兄弟,可我看得出,他有点欺负人的样子,处处想高你一头,对不?”
“就是呢,他家比我家好过一点,在我面前总是趾高气扬的,从不拿正眼瞧我家的人,很多时候说话可气人呢。可是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呀?毕竟他家劳动力比我家多,挣钱多呗。”
“留山兄弟,他家光凭劳动力挣钱,能有多少钱啊?现在政策好了,赚钱的门路和地方多了去了,比他有钱的人数都数不清,有了一点钱就自高自大的,他这是小眼睛眶子,坐井观天而已,不要跟他置气,不值得。”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天天被他这么无视,哪个心里不气呢?”
“再气也不能拿房子质量开玩笑,人这一辈子很可能只建一回房子,这是大事,慎重些为好。”
他这么一说,王留山心里便平静了不少,“算了,他快就他快,反正也是一直被他白眼,也不差这一回。”
王留山的老婆听李国强这么一说,也劝丈夫,“人家李经理说得对,盖房是大事,搞结实些才对,他家快就快呗,也不急这几天。”
正在这边谈论着呢,忽然听到对面轰的一声,大家都吃了一惊,目光都瞧过去,一阵烟尘,原来正在上梁的王近山家新房竟然倒了一面山墙。
“砸没砸到人?”那边传来带班人的惊恐之声。
“没,没,砸到人,只,只是张,张老头,从,从上面,摔,摔了下来。”一名工人惊吓过度,结结巴巴的说道。
“张老头怎么样?”带班那人边跑过来边问。
这个时候两边的工人都过来围观,加上听到动静的群众,百十号人马上围成了一个大圈。
中间便是躺在地上呻吟的张老头。
“老张,哪儿伤着了?”
“腿,腿……”老张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那带班的人赶紧一挥手,“送卫生院。”
马上过来三四个人,把老张抬到一个小推车上,这老张被他们一拉扯,疼得大喊大叫的。
这王近山也站在旁边看着,心有余悸,幸亏没死,否则自家就更晦气了。
他没有吭声,怕建筑队讹上他家,这事还是少掺合为好。
但自己家建房出了这么大的事,心里不舒服,脸面上也不好看。
“唉……”王近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责怪自己总是催促人家赶进度,这下子麻烦大了。
有群众看不下去了,“王近山,人家可是为你家建房摔下来的,你咋不跟着去医院呢?”
“是啊,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这样的人,唉……”说话者连连摇头。
“这事儿想躲都躲不开,人家缓过劲儿来肯定得找你这个主家,去年章桥乡那事儿不跟这一样?”有人说道。
王近山越听越烦躁,一挥手,“去去去,你们晓得什么?是他们建房出了质量问题,这倒了墙是谁的责任?我还要找他们呢,他们还想找我?这话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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