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离无望,秦路渺茫,未来如袅袅青烟,看也看不清,抓也抓不住。
沈听澜没有发现,原本闹腾的人们,忽然都停下了动作,竖起耳朵盯着她看。她只是随心念着诗,“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行路多有难,想通即云开。
沈听澜的语调骤然激昂,敲击出的乐声也越发迅疾,“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在接受自己是个坏姑娘,看见遨游蓝天的鸽群时,沈听澜想通了。
她要报仇,但是她现在的情况,未必就适合回到大秦去,那儿是秦君的地盘,说话做事都有暴露的可能。可大楚不同,它是滔滔黄河水滋养出来的古老文明,纵是不如大秦开明强盛,也富饶、底蕴深厚。
与其回大秦束手束脚,何不如直接在大楚铺路,一直铺到大秦去。
撼动秦君需要人手需要权势,为此,她需要人脉、需要信息、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这些,她都可以从大楚取得。
一步一步来,终有一日,她必将长风破浪,用秦君头颅,祭亡亲残魂!
如潮水般猛烈的掌声,将沈听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成为了全场的瞩目焦点,尤其是那些文官,看着自己的眼神,犹如在看偶像。
楚国君王不知何时竟走了下来,他锐利的眼中盛着欢喜,一如他念诗的声音也铿锵:“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好!真是太好了!白夫人,这诗可是你所作?”
沈听澜摇头,福了福身道:“回陛下,此时并非臣女所作,乃是一位叫做李白的诗仙所作,小女只是偶然听闻。”
众人交头接耳。
“诗仙李白?怎么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号?”
“某研究诗词多年,从未听说过诗仙李白!这人,恐怕是白夫人杜撰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要杜撰?
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楚君眸光闪了闪,“纵不是白夫人所作,也多亏了白夫人,朕与爱卿们才能听此好诗!有赏!重重有赏!”
绸缎黄金,头面如意。
赏赐多得叫在场的小姐夫人们都眼红。
白远濯看了沈听澜一眼,又看了一眼,只是看,也不说话。
他原是不怎么喝酒的,现在也开始一杯一杯的饮酒。
看沈听澜的人不止一个,满场的人都在看她,杨寸心也在看她。
她看沈听澜的眼神,真恨不得要将沈听澜生吞活剥了。
“我与听澜,可是闺中密友!”孟希月得意的与其他人炫耀,沈听澜作的诗,就是她这种对书头疼的人听了,都觉得妙极!
蠢货,被人抢了风头还如此高兴。杨寸心垂下眸子,心生一计。
她凑过去,妆似不经意间将帕子落下了,有位小姐看见了,喊住杨寸心,杨寸心微微一笑,拾起帕子后加入话题:“希月姐姐心地真是善良。”
孟希月皱眉看她,她可是还记得杨寸心在万宝斋欺负沈听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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