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街又称匠人一条街,顾名思义,住在这儿的人都是有手艺的匠人。
为何要走云雀街?
若是要进行划分,沈听澜自认自己也算是个匠人。
她不如自己的母亲璃月那般爱读书看书,也不如父亲沈枝帆那般在兵道上有造诣。唯独一双巧手,什么也能做出来。
璃月学了十几年都学不会的满都绣,沈听澜九岁便有小成。
各色玩意,各色吃食,沈听澜都可信手拈来。
她让车夫走云雀街,一来是想看看这匠人云集的云雀街是何般景象,二来也是想观摩匠人手艺,看看自己失忆的这些年,落下了多少新意。
云雀街与其他街道不同,两头商铺之间会张绳挂彩,这彩是什么,与商铺售卖的物品有关,有人能将贝壳雕琢成各类精巧物件,挂的便是贝螺小铃,有风起的时候呜呜叮叮,听着很是舒心。
有的人擅做伞,各色花伞骨伞悬于绳上,美不胜收。
……
琳琅满目的彩头,叫沈思思看得应接不暇。
马车途径一家印章铺前,铺前列各色印章,有镌刻宁静致远四字贴竹林的,也有正楷查字的……,只是奇怪的是,铺中印章林落,却不见有人值守。
云雀街商铺皆是两层的小楼,沈听澜抬头向上看去,正巧看见一道人影印在了窗上,且那道人影前面还有一根吊绳垂下。
沈听澜一扫而过,往后靠坐正准备继续前进,却突然觉得不对,叫了车夫停车,两三步从马车里跳下,冲进印章铺里去了。
沈思思一开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学着沈听澜往上一看,心脏马上咚咚咚大力跳动起来,她喊上呆滞的车夫也跟着往里冲。
飞速爬上二楼,沈听澜根据位置判断人所在的房间。
房门是锁着的,用力推也推不开,沈听澜干脆抄起旁边的圆凳往门上砸,直接将门砸出来一个洞,但是这还不足以让人进去。
好在这时候沈思思和车夫都上来了,车夫用身体将门撞开,人也顺势进了房间里,进去后他就被吓到了,一个人正在上吊!
那人脚底下踩着的凳子已经被踢开了,但是人还活着,手脚不自觉的抽搐着挣扎着。
沈听澜喊:“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将人救下来!”
三人合力,将上吊的人弄下来,那是个带着小圆帽的中年男人,双手粗糙满是茧子,脸上还有几点小疤痕,不长,有的深有的不深。
他被救下来以后,一直在咳嗽喘气。
好似要将刚刚缺了的呼吸补回来。
沈思思倒了水过来,反倒被那个男人推开,水撒在地上,男人沙哑着嗓子道:“你们救我做什么?吊死好过被砍头,还能被留个全尸!”
原本这人不识好歹沈思思还生气了,一听这话立马问:“谁要砍你头了?”
中年男人却不说话了,只顾着喘气和叹气。
“嘿哟你这人还挺有意思。”沈思思没好气的呵了一声,“我们好心救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谁要你们救了!我就没叫你们救!”中年男子尖声叫了起来,“你们这不是在救我,这是在害我!”
“我不管,既然你们掺和进来,那就帮我把麻烦解决了,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沈听澜听得直皱眉。
怎么就救了个恩将仇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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