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酒解千愁……
白远濯不知沈听澜在想什么,只是心间的无奈越发浓重,从前式微,他讨好过别人,如今高位,他被人讨好。可不管是从前的自己,还是现在讨好他的那些人,都是按照被讨好者的喜好而行动,不似沈听澜。
竟用自己喜好之物去讨好别人。
果真是……真是……
白远濯想了又想,还是没想起有什么词能形容他此时心中的感觉。
沈听澜抿抿嘴,反问白远濯:“爷,你不喜欢喝酒吗?”
喜不喜欢喝酒?
白远濯被沈听澜问住了。在他仅有的人生之中,少有别人问他喜欢或不喜欢什么的时候,那些人大多是觉得什么好,要他去学什么,去做什么。从不会问他,喜欢,还是不喜欢。
仔细想想,白远濯竟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喜欢与否的东西。
好似没什么喜欢的,也没什么讨厌的。
“妾身觉得,爷应当是喜欢喝酒的。”沈听澜头一点一点的,好似将她自己都说服了,“爷每次喝酒,都能喝很多。”
酒量这种东西,少有人天生就大的。可白远濯每次喝酒都能喝很多,而且都不会醉。所以他应当是以前就喝过不少酒。
每逢闲暇,白远濯也爱月下独酌。
这在白府之内,并非秘密。沈听澜也是知道的。
如此看来,白远濯是好酒之人的证据还真不少。
白远濯扬了下眉,一把将说得眉飞色舞的沈听澜头往下按了按,“别瞎猜了。”
“爷,你打妾身做什么!”沈听澜捂住头,拔高了声音抱怨。
“正好这几日有空,去濠州也不无不可。”白远濯说道,“不过小妹这次不能跟着我们出行,姨娘给她请了教书先生,她要留在家中读书。”
昨天邱尚音叫白之洲过去也是为了这个事儿。哪怕白之洲誓死不从,可邱尚音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直接将人拘在了居莲院。
据丫鬟们说,居莲院不时就能传出小姐的惨叫声。
沈听澜想起这件事,眼皮忍不住一抽。上辈子在白府得知白之洲与林建鸿的事情时也有这么一遭,只是白府拘了白之洲一个月,最终白之洲能念出的不过是桃之夭夭,灼灼无华罢了。
那小姑娘,于读书一道上真的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而且,白之洲酒量不佳,是一杯倒的类型,沈听澜根本就没打算叫上她。
约好了去濠州参加百年酒窖开窖,沈听澜愉快的和白远濯道别,从房间里出去,推开门时,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惨叫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听澜面前那个跌下台阶的丫鬟。
“你,有点眼熟。”沈听澜看着揉着自己的膝盖不看她,更加不行礼的丫鬟说道。
“奴婢是绿芽。”绿芽站了起来,只是向沈听澜点了点头致意,就跑进房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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