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只觉得一阵麻酥往头脑走,让他放开嗓门吆喝:“县主是我的,谁也不许抢,铁县主,我的妻!”
他近来一直拳头当家,遇事想也不想,先一拳砸过去再说,这举动得到祁堂的夸奖,说他参悟这几年,西北大营就得这样才能站稳。
石劲是个大老粗,他也觉得打架对,要是在军营比写字儿,石劲会眼前一抹黑,看不到自己的前程。
拳头当家在这里貌似还真对了,祁越来到第一天就和上司权三将军打起来,权三将军打得过他,却骂不过他,最后缩头不出。既然上司也打,那么向郡王挑衅几句也没什么。
就算有人为越哥担心,拳头上脑的祁越此时也听不进去,他直盯盯瞪着随马移动的平西郡王,愈发放开了的喊:“铁县主是我的!”
唐犷和亲兵面不改色,仿佛没有听到,平西郡王在他们环伺之下回一记眼风过来,发表一下父亲的恼怒。
祁越一跳八丈高,又是一记咆哮:“把你女儿给我守好,她是我的!”
“他娘的,混蛋兔崽子.......”平西郡王破口一通各省之骂,勒住马缰就要下来:“看我打死你!”
唐犷和亲兵劝下他,平西郡王怒哼哼的重新打马离开,背后风里送来祁越不绝口的回应:“你女儿是我的!是-我-的!”
平西郡王消失在视线里,祁越只觉得满腔说不好是怒火还是怨气越积越多,不发泄出来就损伤自身,在操场上更是大骂起来。
围观的士兵一片寂静,人人静如石雕般诡异的瞅来。
打县主亲事的人太多太多,初来乍到就不服张三王二赵六钱五的人也似牛毛,但是和郡王跳脚的人,这个可不多见。
祁越在校场上寻架打,骂到东骂到西,直到最后大家散开无人可骂,他垂着脑袋拖着脚步走回。
权三将军在帐篷里看到,从高打的帐帘里问守门亲兵:“这小子今天没受伤?”
“他骂了郡王,今天没人和他打。”
权三将军一哂过,喃喃道:“打我,我算你胆量高,郡王也骂,我算你没心思?”他犹豫着,不肯这就拿出结论。
平西郡王并非不喜欢读书人,他拒绝内陆文官的真正原因,是拒绝朝廷在他的治下生事情,而有时候不是朝廷生事情,内陆来的文官们蔫坏,为他们升官制造事端,平西郡王府将要谋反这样的话题能一任接一任乐此不疲的制造下去。
对于这种前面打仗背后亮刀的行为,终于有一任平西郡王忍无可忍,想出我是个大老粗,凭什么要听懂文官说话这个看似鲁莽其实解气并且直到今天也保证西北无内斗的方法,一代一代把那些准备在西北享受军功拿饱赏赐却还要制造自己话题的文官撵走。
整个西北对内陆文官如临大敌,权三将军试探祁越是不上台面的官方手段。
揣着心思来的内陆文官们做不到祁越这种撒泼,你骂同你骂,你打同你打,直到今天仿佛有股邪火压心里,越烧越旺。
好吧,今天索性把郡王也骂了,如果是一位居心叵测的内陆文官,他只会想尽办法打好关系,留下来也同时拉拢几个制造郡王话题的知己,没有祁越这种胆子。
祁越直到今天,跟谁都不好,放眼左边,清一色骂战的人,放眼右边,清一色打仗的人,除去他的亲戚祁堂,带来的石劲,祁越和自己分配到的亲兵也打过一架。
亲兵是到西北以后配齐,祁越现在是看西北的风也不顺眼睛,在京里说服他前来的林行、童莫这两个秀才,早就在劝祁越不要肖想县主时翻脸,两个秀才没功夫,祁越也没认真打他们,拔出拳头追出一里地,和路过的士兵打了一架结束。
祁越在西北再没有看顺眼的人,哦,还是有一个的,他的窜天猴,他一心一意想为燕燕而求亲成功的铁县主,平西郡王的女儿唐铁雪。
权三将军在帐篷里寻思:“这小子功夫不挑尖,底子却扎的好,这是从小一拳一脚来的,这个做不得假,给他点年头打上几仗,功夫慢慢就会好起来,又来到就相中县主,郡王他也敢骂,这不是来生事情的内陆文官,心里有鬼的内陆文官不敢这么做,”
权三沉思着,他像是可以点拨祁越,让他功夫精进,等到打仗时需要这种胆大什么也不怕的主儿,祁越将成为他手下得力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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