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榻上的猫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真是没用呢。你说,孤养你们何用呐。”雍长恪依旧背对着赵原侧躺,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很平常的在说话。
赵原吓得大气不敢出。
忽的余光瞥见一团东西迎面呼来,摔在地上砰的一声。
赵原瞥见,倒在地上的是那只原本窝在雍长恪怀里的猫,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跑下榻来,慌不择路的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榻上之人的声音阴狠:“滚出去,三日之内,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原如释重负,忙应道:“是,微臣领命。”
赵原退到门口,正要出去,便又听见雍长恪道:“最好是活着,若带回的是尸体,孤让你们全部陪葬。”
“是。”
赵原掩门退了出去,他知道雍长恪说得出便做得到。
他向来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且雍长恪自小聪慧过人,样貌出众,也很讨皇上喜爱。
当日他的母妃谢氏还是贵妃时,与先皇后同年有孕,宫人私底下一度猜测皇长子会出自哪位娘娘。
后来佟皇后早产,贵妃的孩子便成了二皇子。
长大后,谢皇后不喜欢他男生女相,总刻意将他打扮的粗糙。
可不论身边人怎么说,雍长恪自己倒好像不怎么在意,反而对自己的样貌很是满意。
总着一身红色束腰锦袍,眉眼轻扬,手握白玉扇,睥睨四方。
他也是大啟最好看的男子。
继后谢氏自小训诫他要藏拙,不可锋芒太露,只可惜他的行事做派,总是跟自己的母后对着干。
母子两唯一一件达成共识的,便是在争夺太子之位这件事情上。
虽说他有外公的支持,母亲也为继后,比起其他皇子来看,在做太子这件事上看似是他自己胜算最大,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也从不担心其他两位皇子。
大皇子虽是中宫嫡长子,可佟皇后崩逝多年,朝中渐渐也就鲜少有人支持一个常年不离药罐的人,来做未来大啟的皇帝。
至于三皇子雍长皝,便更是不可能。
雍长皝的生母徐昭容身份低微,原是先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先皇后薨逝后,皇上念及她照料大皇子有功,破例封她做了个昭容。
徐昭容性情温顺,为人胆小,从不与人口舌。便是雍长皝,长大后也只知道武枪弄棒,十三岁便随军打仗,行事不羁,半点文墨不通。
因此雍长恪从一开始在意的,便只有自己的父皇。
正所谓圣意难测,平日里,众皇子中雍长恪最得自己的父皇疼爱,连骑射都是圣上亲授,可他却是辟府封王最晚的一位皇子。
皇长子雍长嗣十三岁封安平王,不过多少有些病中冲喜之意,当时雍长恪也就未曾在意。
可后来,三皇子雍长皝在战场上大胜仇池,十四岁的生辰宴上,永嘉帝亲封平乾王,一时风头无两。
彼时,二皇子已年近十六,与其他两位皇子相比,他的尴尬处境人人皆看在眼里。
直至当朝丞相谢从简连番上书,奏明中宫之位空悬太久,不利国本稳固和皇室子嗣的绵延。上奏早日立新后,好借新后的身份,名正言顺封王二皇子。
皇上起初并不做理会,直到越来越多的大臣附议丞相的上表,太后言辞中也多有催促之意,他才下旨封贵妃谢氏为新后。
谢氏领了中宫的凤印,却在迁宫的前夕,被皇上拦下。
皇上言道,凤仪殿年不住人,且让她继续居昭华殿内,也免去了迁宫的麻烦。
谢后当时愣了好半晌,才盈盈一拜,回了句是。
凤仪殿本就是历代皇后的独属寝殿,皇上封她为后,却让她继续住在嫔妃扎堆的西六宫。
连更好一点的借口都不愿找。
便也因此,谢皇后利用自己的退让,借机提醒皇上二皇子封王之事,皇上只说了句朕心中有数。
二皇子也是那个时候,经谢皇后和外公谢从简的几番力争,终于十六岁时被封了亲王,封号永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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