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长嗣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过来坐在薛槿身边。
“夫人容貌倾城,本王失礼了。”他道。
薛槿立马笑着回道:“夫君才是天人之姿,目若星河。”
薛槿心中嘀咕:书上夸好看的男子,就是这么夸的吧!
“夫君?”
“啊?”薛槿立马点头,道:“不能这样唤么?那……是唤王爷?还是殿下?”
雍长嗣道:“称呼而已,夫人随意。”
随即起身,唤人将吉祥盘中的两杯合卺酒也撤走了。
薛槿心里偷偷嘀咕:“奇怪,这安平王怎么从看见自己的脸开始,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明明刚开始还不是这语气神态。”
这样招摇的撤走合卺酒,叫这小薛槿醒过来之后怎么做人,古时候的女子最重这些礼数,这雍长嗣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罢了罢了,自己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操心这些作甚,不喝就不喝。
反正又不是自己成亲,活一天是一天,指不定哪天就走了,也犯不着计较。
“王爷?我能睡觉了么?”薛槿撑着笑问。
雍长嗣又是方才那个眼神,看了她一眼,道:“随意。”
“那你去哪儿?”薛槿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人,问道。
雍长嗣淡淡道:“本王身体有恙,你自行歇息便可。”
说罢,在房门口唤了声:“随安”。
门从外面被推开,门口站着个轻装束衣的男子。
也不知主仆二人说了什么,等门关上时,雍长嗣已经走远了。
薛槿倒松了口气,此前她还一直想着晚上如何脱身。
不过,这雍长嗣说自己身体不适,也是可怜,说不定已经病得不轻了,否则怎么连成亲这种事情上,都会身体抱恙。
薛槿边同情雍长嗣,手上也没停,寻着衣带解这一层又一层的喜服。
方才那嬷嬷又进来了,说是替她拆妆,正好薛槿对着这些衣服一筹莫展,便高高兴兴的应了。
不过她看这位嬷嬷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待见自己。
“姑姑如何称呼?”薛槿笑着问。
这嬷嬷并无见礼,手上的活也未停,只是应道:“奴婢担不起王妃一声姑姑,先皇后在时,给奴婢赐名娟娘。”
薛槿心想,真是个刁钻婆子,口口声声说不敢,却抬出先皇后来吓唬她。
她点点头:“这么说,娟娘是看着咱们殿下长大的呀。”
“是。”
薛槿的脸上笑意未减,继续问道:“对了,殿下后院空置,也无侧妃良妾,这府中,是谁主中馈?”
娟娘道:“回王妃,一直是奴婢代为主持,王妃放心,这么多年,奴婢经手之事从未出过差错。”
薛槿笑道:“真是辛苦你了,往后……”
“往后王妃只管照顾好王爷,绵延子嗣,这等小事有奴婢在,王妃大可不必劳心。”她抢过薛槿的话。
薛槿拨开她梳头的手,回过头看着她,欢喜道:“如此,辛苦娟娘了。”
娟娘回道:“这是奴婢分内之事,王妃言重了。”
薛槿感动不已的看着她,心道:你且得意,等小薛槿出来,打死你这个老刁婆。
自己是没有小薛槿的那身功夫,大丈夫,还是能屈则屈的好。
虽然,多半是因为打不过吧。
小薛槿可就不一样了,小小年纪手上便是一派之主,心思难测,主要还心狠手辣。
回头有这婆子受的,何况,小薛槿就嫁人这事答应的如此痛快,目的肯定不单纯。
她可不是甘愿吃亏的主。
当然,自己问这些,也只是想摸一摸成堆的银子,过过富足的瘾。
这天夜里,也不知是不是熏香的缘故,薛槿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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