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雍长嗣笑了笑,“没事,昨晚一只野猫咬的。”
薛槿不禁有些发怵,这古代的猫竟这般厉害。
“哦对了,方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薛槿正色道。
“什么?”
薛槿拿了两只酒杯,分别斟满酒,认真说道:“我帮你。”
“我大概猜到,佟……母后的崩逝与谢家有关,母后崩逝,谢氏倚仗父亲的势力成了继后,谢从简又笼络群臣,把自己的外孙扶上了太子之位,你之所以安然活到现在,多半是因为有病之身,于他们而言不足为惧,所以你甘心藏拙,不光是要报仇,你图的,还有谢氏一族,以及太子之位。”
薛槿举起酒杯,一杯举到雍长嗣面前,道:“我身后有整个木槿宫,可为殿下马首是瞻,我帮殿下,殿下也帮我。此事若成,谢家和太子都归您,我要的不多,我那大哥哥只醉心风月,不擅在官场迂回,我只要殿下许诺,来日若为天子,保我薛氏一族荣耀世代承袭,食万户,永不削爵。至于木槿宫,事成之后,放她们自由,殿下不可动旁的心思。”
这是小薛槿的心愿,若是事成,她也算是忠人之事了。
雍长嗣接过酒杯,看着她问:“那你呢,你自己便无所求?”
薛槿笑道:“这嘛,每月月钱按时发就成。”
薛槿凑近,手中的酒杯相碰,青瓷相撞发出脆响。
“好。”他说。
杯中酒尽,那只酒杯在雍长嗣手中瞬间磨成粉末。
薛槿也松开手,摔碎酒杯,以做盟誓之礼。
杯子摔碎的声音传出,门外的随安情急推门而入,带进来一阵风,吹灭了房中的烛火。
房间忽然暗下来,薛槿准备起身去摸火石,谁想还未走开,脚腕处突然缠上来一只手,猛地将她一把抓住。
“啊!”薛槿惊了一声。
“站住……”
是雍长嗣,他还换成了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薛槿的脚踝不放。
“雍长嗣?你怎么了……”
薛槿蹲下去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手腕,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殿下,你怎么了?”
雍长嗣一把抓住薛槿的手,紧紧的靠着她。
这时,随安点上了灯,似乎又多添了几只烛台,屋里比此前更亮了。
薛槿正要问随安雍长嗣的身体状况,却见他扑通一下跪到雍长嗣面前,托着手中的剑请罪。
“属下该死,请殿下重罚。”
薛槿一头雾水,来回看着这主仆二人,不得其解。
雍长嗣也似乎好多了,松开抓薛槿的手,坐回了原来的样子。
薛槿想了想他方才的样子,烛火一灭他便那般,点上灯火便好了。
仔细想想,他没有生母又有一个多病的童年,薛槿倒是想起了一种病症,她不确定的回头,透过屏风,看到雍长嗣的睡榻果然没有挂床幔。
点这么亮的灯,又不挂遮光的床幔,这雍长嗣是既极度怕黑又怕被东西四面围住。
想来,是黑暗恐惧症和幽闭恐惧症都让他遇上了,也真是可怜。
从前她学催眠的时候,看过此类的书,什么巨物恐惧,密集恐惧,黑暗和幽闭恐惧都有,没想到,到这里也能碰上。
医者父母心,虽说自己学中医针灸吧,到底也是治病救人,见雍长嗣这样,她也有些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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