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道:这古代公务员也不好当啊,顶着脑袋赚钱不是。
“小心!”
想象中的疼痛被这一声惊呼打断,接着便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她身后覆了一个人,片刻后,有血擦着她的耳朵而过,滴到了酒桌上。
她猛地回头,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突然搬开他,冲过去一脚踹翻赵贤,踩着他的头,附在他耳边咬牙道:“谋害皇亲,重伤皇子,赵贤,够诛你九族了。”
赵贤骤惊,足足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之后又嘴硬道:“你少说大话,此处……”
“他是平乾王,雍长皝。我是皇亲,安平王妃,你大可以去跟别人说王妃逛青楼,我也不怕,反正你赵家很快便要死绝了,到时候,也就没了能张口说话之人。何况,诽谤皇亲,损伤天家清誉,至少……诛三族。”薛槿松开脚,退到雍长皝身边。
雍长皝的血从额角顺着脸流下来,血线一道道爬在脸上,看着触目惊心。
薛槿找了半天手帕,也不知放在了何处,急忙间低头看见自己的手上,飞快的解了束袖的束箍,将布条拆了下来,给雍长皝包扎伤口。
没有束箍,衣袖随着薛槿抬手包扎的动作,滑到了肘弯处。
雍长皝一睁眼,便看见薛槿明晃晃的半截胳膊,还有点在手臂上的守宫砂。
他晃了一瞬神,飞快的帮薛槿拉起衣袖,覆住胳膊。
“小皝我们走。”
薛槿扶起雍长皝,走的时候扔下话:“赵贤,我若是你,此刻定滚回家去,见你那泼悍的母亲和父亲最后一面。”
赵贤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嘴里叨叨:“回家,回家,娘肯定会想法子救我。”
薛槿见赵贤所为同预想的一样,便扶着雍长皝离开了醉云馆。
安平王府内。
雍长嗣大发雷霆,瓷片碎了一地。
府中跪成一片,众人俱惊,自他们进王府当差以来,从未见过安平王责罚任何人,平日大声说话都不曾。
这样的大发脾气更是前所未有。
薛槿也保命似的跪着。
雍长嗣站在她身前半晌,最后退回去坐下,长长舒了口气。
“王妃先下去。”
薛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应道:“是。”
她从醉云馆出来,将雍长皝送回平乾王府包扎,最后还是雍长皝几经催促,说自己无碍,她才放心回了府。
没成想刚一进门,便见府中气氛不对。
转念想,许是今日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雍长嗣耳朵里。
不管怎么说,雍长皝受伤总是意料之外,皇子中的少年将军,在青楼受伤,这次的确是闯了大祸。
此刻,便只希望那赵贤还没有蠢到极致,到处去宣扬此事。
否则一旦传出去,可真就不好收场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雍长嗣来了栖凤斋。
薛槿见他身后没人跟着,想是下人都还跪在前院。
“殿下。”薛槿起身。
雍长嗣皱着眉头,道:“出门时你说,是同长皝一起,他武艺极好,不必随安和蓼风跟着,这便是你干的好事。”
“对不起,我叫小皝去,并非是想要害他,我没想过将他牵扯进来,本来受伤的应当是我……”
“胡闹!”雍长嗣啪的一掌拍到桌上,“是你就可以么,你做事之前,便不能先与本王商议,如此莽撞。”
薛槿回嘴:“我并非莽撞,我是有计划的。”
“还敢顶嘴?”
薛槿低头:“不敢。”
雍长嗣一把将人拽过来,上下查看了一遍,手触到腿上时,薛槿下意识退了一步。
“殿下做什么?”
“方才跪着,膝盖有没有事?”
薛槿蹑着退后,应道:“没……没事。”
见雍长嗣似乎不那么生自己的气了,薛槿便乘机道:“殿下,反正事已至此,你就不要生气了,接下来,只需等赵传霖上门求见便是。”
“那你呢?”
“我啊,王爷大发雷霆,罚妾身去照顾平乾王的伤势,平乾王不息怒,我便一直赔罪照顾,决不能因为自己的夫人,坏了与平乾王的兄弟之情。”薛槿挑眉,“这样说,殿下觉得怎么样?”
雍长嗣定定看着眼前的人,伸手将人一把抱住,哑声道:“下不为例。”
薛槿愣愣的,胡乱点了下头。
最后补了句:“那这个月月钱.......会按时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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