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长皝赶来时,薛槿正死死咬着雍长恪的手指。
满嘴的血,雍长恪抓着她的一只胳膊,两人皆直直瞪着对方,谁也不让步。
他将手中的羽箭射向雍长嗣,箭支擦着雍长恪手臂而过,划破了皮肉。
“你别碰她!”
雍长皝丢下长弓,飞身向雍长恪击来。
他的武艺其实高出雍长恪许多,将人从薛槿身边踢开,便没有再动手,只是飞快的解了自己的外衫,俯身将薛槿裹住。
“别怕,我在这儿。”他轻声安抚道,将薛槿咬雍长恪时沾染在嘴上的血水轻拭干净。
身后的雍长恪阴阳怪气道:“三弟,这可是皇兄的女人,你过分关切了吧。”
雍长皝回头:“你是我皇兄,我不会杀你,但我希望,没有下次。至于我的事,不需你费心。”
林中隐约来了一队人马,薛槿想是方才雍长恪叫的,便扯了扯雍长皝,道:“小心,是他的人。”
“放心,你睡一会儿,很快便没事了。”雍长皝抱起薛槿。
雍长恪笑道:“长皝,你觉得,刺伤当朝太子,你今日还能从这里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雍长皝道:“我的马为何突然受惊发狂,我又为何会中迷雾之毒,皇兄,我虽不擅算计,却非傻子,你好自为之。”
雍长恪的人马与雍长皝碰面,相错而过,赵原率先看见了受伤的薛槿,自觉的垂下了头。
身后马上的侍从纷纷侧目,雍长皝抱紧受伤的薛槿,径自离去。
赵原下马,奔至雍长恪跟前,“殿下受伤了。”
他取出金疮药往雍长恪伤口处洒,雍长恪却问道:“你可看见,方才长皝手上抱的是谁?”
赵原手一颤,即刻跪地,叩头道:“属下无能,属下未曾见过三殿下。”
雍长恪抬脚踢开赵原,往前走了几步,问不远处的那几个侍从。
“你们可曾看清?”
那些侍卫回道:“启禀太子殿下,隐约看清些。”
“隐约啊……”雍长恪回头,弯腰捞起赵原,柔声道:“杀了吧。”
赵原闭上眼,回了句是。
顷刻间,血沫飞溅,呼声惊起,尸横遍地。
“阿原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雍长恪踩着赵原的手臂,托力上马。
赵原一直不明白,光是方才三皇子跟安平王妃的举动,若是太子趁机揭露,朝臣发难,三皇子和定远侯府定再无翻身之日。
可太子非但无此动作,还杀了这些目击之人,这些可都是他的精锐暗卫。
雍长恪策马踏过,林中又惊起成片飞鸟,晚霞渐渐起,已是临近黄昏。
薛槿被带回了平乾王府,雍长皝封锁了消息,请佟太医医治。
可他又不放心,佟太医处理伤口时,非要守在床边,肩膀处棉被不好遮盖,他还要用衣服包住,只余下伤口。
佟太医无奈道:“三殿下,微臣是医者,眼中本无男女,只有伤者。”
“废什么话,赶紧!”雍长皝恼怒道。
“是。”
忍着看佟太医缝合好伤口,眼见要沾掉伤口周围的血迹时,一把抢过帕子。
“这等事,本王来便好。”
佟太医收拾药箱,边道:“三殿下这般不放心,何不自己缝合包扎,您常年征战,这等伤,何以难倒您。”
“本王……”雍长皝忽的语塞,他还不是怕处理不好,怕关心过度会出乱。
“你下去,吩咐人去煎药。”雍长皝道。
佟太医道:“是,微臣告退。殿下不必过分忧心,伤口及时涂了金疮药,一早止住了血,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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