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南呵呵一笑,再也不理她,转身就走。
冼馨怡再次捡起地下的棍子,准备给老头子一闷棍。
吴浩然被刚才那阵势吓怕了,马上制止道:
“妈,你别傻了,不要在打人了,我看到你怕了,刚才差点把亲家娘打死了,你别做傻事了,行不行呀?”
吴正南听儿子这么一说,转过身来,夺下她手中的棍子,往地上一丢,怒不可遏的骂道:
“冼馨怡,你这好坏不分的蠢女人,想干什么呀?造反呀?”说完就是两记耳光扇在她的脸上。
冼馨怡摸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瞪大眼睛仇视着他,一声不响的转过身跑进房间,把自己关在屋里。
这么多年来,老公从来没有打过她,今天居然动手打她了,她委屈得难以自己,哭得大声了害怕外孙们听到,不哭就难以排解心中的怨气,她只好声声弄弄的细声哭泣起来。
吴正南也没有回头多看儿子一眼,自己回到一个房间,“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留下吴浩然一个人坐在清冷的过堂里,坐在柴堆上,凌晨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入秋的东莞,也感觉有点寒意!
吴浩然以前偷东西的时候被人抓住,每次说谎都能逃脱罪责,那是因为他样子长得猥琐,加上他会胡弄人,人家打他几下,他就翻着白眼珠装死,次次都能逃过劫难,这次恐怕不行了!这亲家娘下死手的打,看来骨头早就打折了!如果不早早治疗的话,他将终身残疾。
可是自己又身无分文的,怎么治呀?眼看着唯一能帮自己说话的妈妈也走了,他连一点希望都没了!
疼痛让一个人绝望,也能让一个人清醒,清醒了,以后再也不出去偷盗了,可是还有以后吗?自己今后成了残疾,还能偷盗吗?
当想起无情的父亲,他的心再次跟着沉沦下去,为什么父亲每次都要责骂自己,难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此时的吴浩然都怀疑起自己的身世来!难道自己是捡回来的,家里所有姐弟的样貌都跟他不一样,个个高鼻梁,大眼睛,长得标标致致的,就算大姐其貌不扬,也是鼻子笔直,柳眉大眼的,样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再看看自己陀螺头,小眼睛踏头鼻,整个就是贼眉鼠眼的样子,跟姐弟们那是格格不入呀?他本来就不好看,父亲为什么老针对他,小时候做错一丁点事,就是拳打脚踢的,从来没给他一点好脸色看,而其她的姐弟,尽管犯了再大的错误,爸爸也只是骂骂咧咧的教训几句就算了,这还是他爸吗?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身世了!
痛比什么得难挨,就算有心思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阵阵袭来,他实在无法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他得找个地方靠着睡一会儿,站起来一用力,那腿就不是自己的了,痛得他阵阵抽搐,难以自己!
然而这时候,连搀扶他回房休息的人都没有一个,他不能在这凉风习习的露天地睡着了,一睡着,有可能就永远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吴浩然只得咬着牙,一步一步的挪着身子,拄着棍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尽管每走一步都是痛苦无比,阵阵抽搐,有时候感觉就要痛晕过去,但他只能咬牙坚持着,只有坚持下去,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2658/5670989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