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做杀猪匠的,不仅命硬,身上还有很重的煞气。杀猪匠这种职业,手上沾血,干的是剥夺生命的营生,损阴德,这种人连鬼见了都怕。
“我看你中堂发黑,似乎常年被噩梦侵扰;再加上你现在阳气衰弱,容易被冲撞。把杀猪刀放在枕头下面,煞气能暂时护你平安。”
李阿婆检查了一下陆昭的后背;此时那滩糯米在吸收了怨气后变的通体发黑,而将它洗去后,陆昭的皮肤光洁如初,之前那个恐怖的手印已经完全消失了。
对于她的帮助,陆昭心中无比感激。想到之前误会了阿婆,他顿时感到羞愧不已,连连向对方道起了歉。
“先别急着谢我。”李阿婆打量着陆昭,叹了口气:“你还没有完全摆脱危险呐。难怪那个姓钟的要故意坑你,引我出来帮忙。没想到,你竟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您说什么?”听到这里,陆昭愣住了。
听李阿婆的意思,钟叔故意将自己推入险境,却又留了余地。这么做的目的,难道只是因为钟叔想救自己,但又怕能力不足,所以剑走偏锋,以这种极端的方式逼李阿婆出手?
现在想来,假如钟叔真的存了想害死自己的心思,当初大可不必告知他大厦里的忌讳,还有路上不要回头的事情。
而紧接着,李阿婆的话也印证了陆昭的猜测:
“原本我并不打算管这些闲事的。若非受人所托,我绝不会再迈进旺森大厦一步。”李阿婆仰起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对上陆昭探究的目光,她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缠上的你,是个怨气极重的凶灵。那姓钟的是个老油条,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他处世之道。他不愿意卷进这些事里,又不想看你死,所以才故意骗你去外面胡乱晃悠招惹邪祟,想看看我会不会出手。毕竟不管怎样,你都活不过今晚。”
陆昭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么看的话,钟叔和李阿婆彼此之间虽然有过节,但他们都不是什么坏人。
只不过……钟叔这个救人的方式,也不知该不该对他说声谢谢。
万一他赌输了,李阿婆并不打算插手,那今晚的自己,岂不是会被两只鬼同时找上门?
“不是两只,是三只。”听陆昭说完后,李阿婆冷不丁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难道要找我索命的鬼,不是林月娥?!”陆昭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李阿婆咧起嘴,那笑容看得他头皮发麻:“林月娥只是心愿未了,求你办事而已,还不至于害人性命。而你今晚在路边碰到的,也不过是个想找替生的枉死鬼罢了。就算它们两个加起来,也远不及你屋里这只来的凶。”
“我的屋里……也有,一只鬼?”
陆昭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了起来,在李阿婆说完后的瞬间,恐惧沿着他的脚底渐渐爬升至头顶,冥冥之中,他好像真的感觉到一双阴毒的眼睛,正在暗处窥伺着自己。
他突然想起了客厅墙壁上的符篆。这个时候,陆昭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房东留下它,不是为了防隔壁的林月娥,而是为了镇压这间屋子里的正主!
陆昭连忙调出了手机里的照片递给了李阿婆,果不其然,后者看完后,笃定道:“不错,这确实是用来镇宅驱鬼的符篆。你是不是把墙纸揭开了?”
见陆昭点头,李阿婆叹了口气:“难怪,这封印已经被你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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