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陈大人好大气魄!”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一人,只见他身高八尺,豹头环眼,形貌异常,声音洪亮,“见过陈大人,草民胡贵,有礼了!”
胡贵冲着陈辞一拱手,不甚在意地拉起一张椅子坐下,“好叫陈大人知晓,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又道父债子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我的陈大人?”,特意将陈大人三个字加重语气。
“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无可厚非。可是本官刚进家门,满头雾水,什么都不清楚时候,你就急着上门,恐怕也说不过去吧?”
“呵呵,陈大人,陈承澜那个匹夫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个十来岁娃娃,你说我能放心吗,整整一万五千两,这可是血汗钱啊,你说是不是,陈大人?”,胡贵双臂环抱,似笑非笑看着陈辞。
“大胆,竟敢对我家少爷无理,找打!”,一旁洪管家勃然大怒,就想上前与胡贵理论。
胡贵轻轻一顿,坐下的椅子竟然陷地一寸,须知这可是青砖地面!
洪管家身形一滞。
陈辞摆摆手,“胡贵,本官可是堂堂六品,若是惹急了,你不怕吃不了兜着走,虽然我这玄信署是清水衙门,署令又是杂官,比不得两榜进士,将来可以为官做宰,但想把一个草民送进大牢,也不是难事吧?”
“哈哈!”胡贵仰天大笑,“论官场势力?好吧,老子告诉你,老子背后就是荣国府,怎么地,你还想把老子送进大牢?告诉你,这次你不把钱拿出来,惹恼了琏二奶奶,小心丢官罢职!”
陈辞一怔,洪管家赶紧低声道:“琏二奶奶,应该就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的嫡子,贾琏的夫人!”
陈辞微微一笑,“这么说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本官就是琏二奶奶的表弟!”
“什么?”胡贵站起身形,迟疑看着陈辞,“什么表弟不表弟的,告诉你,今天必须拿出一万五千两银子,否则我就去顺天府告状!告玄信署陈家侵吞良家平民财产!”
胡贵话音刚落,猛踢一脚,将刚才坐着的椅子踢成两半,伴着巨大声音,从门外又涌入数人,皆短打衣着,手里拎着铁棍凶神恶煞!
陈辞脸色不变,“胡贵你什么意思?”
“陈大人,废话少说,今天你给不给钱?”
“没钱!”
“没钱也好办,有人替你出这笔钱,只要你把官职让出来!”,胡贵恶狠狠说道。
胡贵身形一窜,突然抓住陈辞衣领,“若是不同意,小心你的狗命!”
若陈辞真是十二岁孩子,此时恐怕早就吓哭,任人摆布。“胡贵,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老子在讨债!”
“强逼命官,按律当斩!”,陈辞说完这话,突然张目望向胡贵!
“狗官,若今天你不拿出子午卯有来,我跟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咱俩谁的命金贵!”,胡贵丝毫不惧,嚣张至极!
“把手拿开!”,陈辞厉声喝道,摆动双手想要甩开胡贵,但他的气力完全无法与胡贵抗衡。
胡贵不但不松手,反而越抓越紧!口中还污言秽语不断,旁边洪管家和后面赶来的众人也被在场地痞们制服。
陈辞大怒,暗自从万里通犀珠中渡出一缕灵气,屈指一弹,弹入胡贵身中!
胡贵半边身子发麻,不由得松开手掌,脸色惊疑不定。“叫你的人赶紧滚蛋!若是把小爷逼急了,我就让伯父派人灭了你!”,陈辞气急败坏说道。
“我家大老爷官拜三品威远将军,是少爷亲生父亲,你们敢对少爷不敬?”,陈辞贴身小厮茗茶喝道。
胡贵并非真的不怕官人,只是因为陈辞年岁小,心里轻视,想要将陈辞吓住,然后逼他答应放弃所袭官职。现在被陈辞厉声所止,已经失去斗志,再加上三品威远将军,心中有些后怕。惹怒三品将军可不是小事!
“走!不过,三日后我还回来,倘若到时不能收到钱,我宁可锒铛入狱,也要把你告倒!”胡贵恶狠狠地说道。
看着一地狼藉,陈辞怒不可遏,“外面都是死人吗?让人家出入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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