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摇摇头:“我之前不了解身世,也没人对我提起这笔信托。”
“那是因为这笔信托在五十年代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八六年雪野桑出生,您的奶奶联络上了往日好友雪野康治把您带回曰本,他只知道小野寺家不复存在,恐怕到死也不了解信托这事。”
在特殊的时代这种事恐怕很多,欧洲许多犹太人没有挺过战争,他们的大量存款和资产战后下落不明,其中相当大部分可能都被以各种形式侵吞了。
曰本类似的情况更多,战后大量无主财产被瓜分,如同秃鹫分食尸体。
江川有些不确定该如何表示,震惊?愤慨?
好像都有点多余,这已经是半个世纪前的事,即便是十九岁的愣头青,也该明白对着真衣发泄情绪毫无意义。
他很平静地问:“看来真衣小姐知道这笔信托的下落,所以要帮我主张权利?”
她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找来了,只是江川一时还弄不明白她和她的家庭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这时穿着雪白制服的女服务生上菜,看着江川微笑。
江川也报以微笑。
女服务生示意房间里的电视机:“需要我为您打开吗,电视里正在播放您的节目。”
电视打开了,东京电视台果然在播放手冢赏颁奖节目,已经开始了巨人长卷的创作。
真衣笑着夸奖:“雪野桑作画的样子好帅气。”
江川也笑了,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作画时有不少小动作,表情挺丰富。
两人收回目光,话题开始转到财产上:“小野寺家是艺术世家,您的祖父、曾祖父都是画家,您现在也成了知名的漫画家,的确是家学渊源。
小野寺家在小苍有一些房产、土地,不过最重要的资产是一些书画收藏。”
“书画?”
“是的,您的曾祖父以及祖父都热爱收藏,从当时来看收藏还是比较普通的,并没有传世名作,绝大多数作品是明治、大正时期的浮世绘,后来又增加了一些中国画家的作品。”
“中国画家的作品,谁的?”
真衣摇摇头:“我没有信托物品清单,目前只是泛泛了解情况,这些都有待调查。”
她继续道:“小野寺家的信托原本价值是不高的,但是随着战后全世界经济恢复以及曰本迅速重新崛起,艺术品的价值开始暴增,这笔资产也飞速升值。”
出了东京,曰本的房产土地的确不那么值钱,不过书画就两码事了。
所以小野寺家的信托很快成被盯上了,而家里人又死光了,于是在信托到期后被移花接木了。
两人没有饮酒,这时真衣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雪野桑恐怕不会放弃伸张正义主张权利的机会,我们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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