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见县太爷忽然就病倒了,也不晓得找什么卫县丞靠不靠谱,反正他只知道伸冤要找县令大人,没听过什么县丞,急得直哭,跪在大堂里一个劲地嚎。
众衙役只能捂着耳朵离开。
丹龙巴契见老者哭得凄惨模样,也有点被感染,不禁对卫轩道:“周文宏都将案子交给你了,你还不带他去你那里审案子?”
卫轩道:“不急,等黄一平送公文来。”
果然,等了一会儿,黄师爷出来了,他看到卫轩在堂外,便拉着老者起身,带他来到卫轩面前,道:“老人家,县令大人病了,病得很重,不能审案子了,你有什么冤情啊,找这位县丞大人说,你的案子现在由他受理了。”
卫轩也懒得废话,直接把手伸到黄一平面前,道:“公文。”
黄一平将周文宏的亲笔授权公文交到卫轩手上,叮嘱道:“这案子你可要小心处理,千万别弄砸了,这可是屠村的大案子啊,说不定会惊动叙州府和朝廷。”
卫轩挑了挑眉,道:“放心,这案子我会处理好,对了,剿匪结案的事情也交给我吧,丹龙族长都来了,总不能让他空跑一趟吧。”
黄一平想想觉得也是,便道:“你稍等。”说罢又返回内衙去,把剿匪案子的公文取来交给卫轩。
卫轩拿到了两个案子的公文,转头对丹龙巴契和那老头,道:“二位苦主,跟本官来吧。”
两人跟着卫轩朝县丞衙走去。
来到县丞衙,卫轩老远便高呼:“升堂!”
众衙役和书吏闻言赶忙手忙脚乱地准备起来。
过了片刻,一切准备就绪,卫轩坐在官位上,一拍惊堂木,高呼:“带苦主!”
丹龙巴契和那个老者一起被带到了堂上。
卫轩道:“丹龙族长,你之前让我们剿匪,我们去做了,昨日张典史带人杀了六个山贼,也算对你有个交代了,本官就此结案,你可服?”
“不服!”丹龙巴契闻言瞪眼高叫,“山贼有三十多人,杀了六个有什么用,来年还是要洗劫我们寨子,必须把山贼全部剿灭!”
“对!全部杀光!”旁边的老者一边抹泪一边大叫。
卫轩猛惊堂木,指着老者,瞪眼喝道:“公堂规矩!本官没有问你话,你不许开口!否则掌嘴十下!”
老头被卫轩吓得不敢说话了。
卫轩转头望向丹龙巴契,道:“丹龙巴契,你当真不服?”
“不服!”丹龙巴契梗着脖子,道,“你们官府若不把山贼全部清剿,我每日都要来!”
卫轩闻言心中欢喜道:“丹龙巴契真的很优慧根啊,都不用我教,就知道怎么配合我,很好很好。”
他心中欢喜,然而表面却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叹息道:“唉……既然如此,那此案暂时无法结案,丹龙族长先退下吧,本官先审其他案子。”
丹龙巴契没有多说什么,退到了堂外,在堂外看卫轩审案。
卫轩问向堂中老者:“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那老者道:“小民孙老实,小民的女儿女婿都被山贼杀死了,小民来找大老爷伸冤啊,呜呜呜……那帮山贼……”他一提起这些事,就忍不住又哭起来。
卫轩提起惊堂木便拍,冷喝道:“你这样哭哭啼啼,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本官还如何问案,要不你先回家哭上三天,再来告状吧!”
“不哭了!小民不哭了!”孙老实赶忙抬起袖子使劲擦眼泪。
卫轩道:“你现在讲一下事情经过。”
“是,小民住在山羊镇黄坡村,小民的女儿嫁得不远,就嫁在隔壁的柳树村,大概也就十里路,小民每隔一两个月都会去女婿家一趟,昨天小民去女婿家,到了柳树村一看,一个人都没有,每家每户到处都是血,女婿家里的地上,桌上,好多血,吓死小民了,小民这是连夜来伸冤的……”
听他说完,卫轩问道:“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吗?也没有尸体吗?”
孙老实回答:“没有,没看到尸体,只看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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