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苏夫人,跟你没什么关系”。反正呆了两年多,大家都没好脸色,薛凌也见怪不怪。
“她去了永乐公主府上,怕是深夜才回。你是去大街上,还是想去我床上?要留下来的话这种手段比较快。”
薛凌愣了一下,当日永乐公主之事,苏夫人不算落井下石,怎么也算见死不救。居然还能成为座上宾,这也是手段了。
又仔细一想,永乐公主思忆了,自然不再记得先前之事,苏夫人再凑上去倒也容易。可世事难料,就怕哪天永乐公主一个醒神。不知道是什么天大的甜头,让苏夫人去干这种看起来像是火中取粟的事儿。
见薛凌低着头不说话,苏远蘅反而疑惑了。追问道:“你出去几日冻傻了?”
薛凌反应过来看着苏远蘅:“你是站到一边让我进去,还是我从你身上踩过去”?说着把手横到了胸前,手上抓着的是那把轻鸿。
苏远蘅第一次看薛凌配长剑,单看剑鞘花纹,已知出自名家,剑柄上挂着的两只玉雕兔子也是价值不菲。这个女人,以前一副泥菩萨样,死气沉沉。今天突然就成了金身佛,手足之间都是凌厉。
他自知不是对手,让到一边:“薛少爷请,没准以后苏府是你的,我反倒要求你开门让路呢。”
薛凌也不客气,随便找了间客房躺了下去,直睡到苏夫人差人来唤。
苏夫人摆了一局棋在那,见薛凌进来。伸手招呼道:“落儿快些”。语气好像唤自家女儿。
薛凌步子略有停滞,当初走时,她并未说要回。可今日回了,苏夫人表现的就好像算准了她会回,这种感觉总是叫人无端生厌。半月不见,谁也没变。又好像,谁都变了。
坐到苏夫人对面,薛凌拈起一颗棋子道:“我不会这玩意”。她也并未撒谎,当时那太傅老头是教了些,但她学时如坐针毡,军中又少有人对弈,实在算不得会。
苏夫人也不恼:“落儿去了这般久才回,着实让我想念,刚交代厨房制些桃花酥给你,怕是还要等会才有的吃。这些下人越发不会做事,知你回来也不早些动手”
薛凌不想寒暄,直接道:“我要苏家在西北的米粮之物价格提高三倍。”
苏夫人敲着棋子道:“苏家是个商人,生意这种事,卖高卖低,不是商人说了算。
薛凌道:“我听说,胡人掳了安城粮草。这等失职之事,将帅当罪。可有些人,罪不得。”
“朝堂之事,更不是商人说了算,可落儿想要什么,得说出来才算。不然,这生意不好做。”
薛凌噤了声,她想要什么?她没什么想要的,只有一堆不想要的。以前看这世间事事如意,如今再看,只觉得处处不如意,万物都不该出现在她面前才对。
如意之时,她捶足顿胸“我刨谁家祖坟啦”,而今不如意了,却笑的满脸无邪:
“我想,送些东西给霍家。”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原来落儿,想要从霍家拿走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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