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潭在睡梦中梦见自己站在水面上,他在寻找着什么,可到底是什么他有些回忆不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他站在宽广好似没有尽头的空间里,水面倒映着他的影子,可他到底在寻找着什么。
秦潭的眉目越来越紧,堆积成一个川子。顾炎武和秦烈看着却没有办法,蚀心蛊已经深入他的骨血,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心淡如水,突然冒出来的这一丝轻易会被紧紧的吃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安排一些人手回宫里。”
顾炎武拦住他,“你干嘛?安排什么人?”
秦烈大约是江湖气息随意惯了,看不来的人不用在乎那么多规矩,规矩之下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就会站在规矩之外去解决。
“这种情况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的蛊也是解不了,现在就两个结果,一个宫里的女人死了,另外一个他死了!你选谁!”
顾炎武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选择从来都是一个难题,但是眼下的情况好像是选择又好像不是选择,他们并没有别的选择,看着是两条路,但是其实生活早就已经给你确定了终点,你要选择的路不过是选择要到达终点的路。
他们没有选择,除了秦潭,别无所选。
德全站在一旁没有什么话说,就这样守在皇上的身边,他神色平静又自然,对于秦烈和刚才顾将军的争吵他都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那我立刻去安排人动手。”
秦烈是这样说的,顾炎武最终还是点了头,德全说话了。
“不用,她会死的。她现在只是有些舍不得罢了。”
德全自顾自的说话,可是他再说什么好像他们都能听懂。
她会死的,她终究会选择去死,活下来的人只会是秦潭。
“周娘娘不会让皇上出事的,就在这里安静的等着吧,她会醒过来的。”
秦潭仍旧是在做梦,梦里出现了一个人,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见他在说话,是个很温柔的声音,这声音好像从前听过又好像没有,她在很认真的叮嘱,要很好很好的活下去,不然就有些对不起她了。
秦潭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听话,后来连声音都有些听不清了。
京城中,在深红色的宫墙之中,又在凄冷凋零的冷宫之中,丫鬟们在庆幸着这个女人终于死了,奴才们在埋怨着,这女人居然死了。秦潭在梦中始终没能看清她的样子,只记得有一朵鹅黄色的小花一直都在她的鬓边处,那样的闪光又那样的不起眼。
秦潭的眉头终于松了下去,德全知道是宫中的那位娘娘走了。
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人在会护着皇上了,最能护着皇上的人最终还是走了。
德全忽然跪在地上求着面前的几个人,让他们不要告诉皇上,就连沈文悠也一同求了。
顾炎武和秦烈本来也没有说出这件事情的打算。
沈文悠不答应,她就是不答应,德全就这样跪在她的面前求她。
可是沈文悠没有见过这样求人的。
不言不语,就这样跪着,从白天到晚上,一动也不动。
但又让沈文悠很生气,这人就是求人都要自己吃饱喝足。、
每每到了饭点就会站起来每一盘菜都不会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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