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有些惊讶地望着贺兰殊,谦和道:“恐怕这不大合礼数。若是传出去了,只怕……”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姑娘也忒小心了。”贺兰殊微笑道:“难道本王在姑娘眼里是豺狼虎豹不成?”
吕玲绮抿了抿嘴唇,“王爷这话着实让臣女惶恐。”
贺兰殊凑近了两步,将披风披在了吕玲绮身上,借机便与她站的更近了一些。
“多谢王爷关怀。”吕玲绮轻声道谢。
贺兰殊侧头望着吕玲绮,无声地笑了笑。“你似乎很畏惧本王?”
吕玲绮道:“岂敢。王爷万金之躯,却如此厚待臣女。臣女并非畏惧王爷,而是敬畏。”
“本王忽然想起一事,不知姑娘家在江东哪里?”贺兰殊随意地发问。
见吕玲绮投来惊讶的目光,贺兰殊又道:“说来好笑,本王有一心仪女子,乃是江东人。只是可惜本王从未到访江东,因此倒也无话可说。想问姑娘打听些事……”
他说着自己倒笑起来,“是不是很好笑?”
吕玲绮配合地笑了一下:“王爷万金之躯,也有求而不得之人?”
“可不是嘛。即使沾了陛下的光,也有为情所困犯难的时候。”贺兰殊道:“纵然英雄也难过美人关,更别说本王这样的俗人了。”见越扯越远,贺兰殊忙作揖道:“还请姑娘如实相告才是。”
这话说的不知几分真假,吕玲绮斟酌着道:“臣女家在吴郡。家父乃是吴郡州官一小吏。”
“这不巧了,太后娘娘也是吴郡人氏呢。”贺兰殊笑道:“太后娘娘如此厚待姑娘,姑娘想必先前与太后娘娘便相识?”
吕玲绮欠一欠身,轻声道:“臣女福薄又疏漏寡闻,先前只闻太后娘娘威名在外,并不识得太后娘娘。”
贺兰殊颔首,并未再追问,转而道:“江东乃无比繁华富庶之地。姑娘乍一到关中,想来不大习惯吧?”
“倒也并无不惯。孙姑娘性格活泼可爱,外有太后娘娘垂爱,日子过得还算顺遂。”吕玲绮从容回答。
贺兰殊负手而立,点了点头。
雨势渐渐小了些,天色黯淡。远处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一队人马逐渐靠近。贺兰殊望了望,旋即与带头那人招手,叫道:“长明!”
傅长明翻身下马,快步赶来。
他也是一袭轻甲红袍,见着贺兰殊急忙下跪请罪:“王爷恕罪。”
贺兰殊连连上前扶起他,道:“你可算来了。本王与吕姑娘在这里等的好苦!”
傅长明像是才看见她似的,与她微微点头行礼。见着吕玲绮身上披着贺兰殊的披风,眼眸当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消失殆尽。
他道:“王爷淋着了?”
“不曾。”贺兰殊道:“陛下呢?”
傅长明道:“陛下已经回去了。“
贺兰殊点头,转而对傅长明道:“长明送吕姑娘回去罢。先差人去建章宫报信。想来这么大雨,该是底下人要着急了。”
傅长明立刻吩咐下去,便有人骑马转身离去。吕玲绮本想拒绝,但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她自己眼下也不认得路,难以回绝。
贺兰殊翻身上马,与吕玲绮别过,旋即带人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傅长明与她撑着伞,道:“姑娘走吧,我送姑娘回去。”
“多谢傅大人。”
一路步履匆匆,两个人表现的仿佛与对方都不熟的样子。吕玲绮心中满腹疑惑,但见傅长明步履匆匆,似乎极着急,也不愿多言。
她提着裙子,勉强追赶傅长明的步伐。一路走到了明湖边上,再往前便是熟的路了。吕玲绮道:“见傅大人似乎很着急,送到此处我便认识路了。大人若有事便先回去罢。”
“今日之事……”傅长明道:“不可多言。”
吕玲绮见他如此说,便会意点头道:“我已知道。多谢大人。”
傅长明将伞递给她,略一抱拳便冒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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