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后悔,今日实在是不该到那里去,这才不小心参与到了此等宫廷斗争当中。
“臣女确实不知。”吕玲绮笃定道:“也不敢知。”
秦太后闻言顿时勾了勾嘴角,颇有兴趣地抬了抬眼望着吕玲绮道:“哦?为何不敢知道?”
吕玲绮浅浅笑道:“若臣女知道了,只怕今日已经没有命站在这里活着见到太后娘娘了。”
“怎么,难道有人敢在皇宫之中杀人不成?”秦太后笑容依旧。只是那笑容越和蔼动人,就越能让吕玲绮想到杀人于无形当中的毒花。
“想杀一个人的办法不是很多么?”话音未落,吕玲绮方才知道自己失言,急忙俯身道:“臣女失言,太后恕罪。”
秦太后笑着捻起玉盘当中的一粒葡萄放入嘴中,随后笑着朝吕玲绮摆了摆手。
瑞兽铜香炉中吐出淡淡的香雾,秦太后微微眯起眼睛,轻声问道:“你可知哀家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吕玲绮坦然地摇首道:“臣女愚昧,未能领悟太后娘娘的深意。”
“现在你倒是笨起来了。”秦太后冷哼了一声,却并不主动说明,只是道:“你不妨猜猜看。”
吕玲绮低垂眼帘,仔细想了片刻方才发问道:“斗胆请问太后娘娘,与今日之事有关否?”
“你觉得呢?”半晌,秦太后方才不咸不淡地反问她。
吕玲绮咬了咬嘴唇,徐徐道:“臣女先前便听闻,淮南王先前娶了太后娘娘的侄女。只是王妃去年便已经病逝。太后娘娘如今又召淮南王进京,想必是为了给淮南王娶妻一事。”
秦太后听到这话,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愣,旋即笑了一下:“继续说。”随后啜饮了一口茶水。
“只是……臣女有一事不明。”吕玲绮道:“斗胆请太后娘娘为臣女解惑。”
秦太后道:“你说罢。”
“为什么一定是臣女?”
吕玲绮表情平静地望向秦太后,声音却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臣女出身低微,更与太后娘娘非亲非故。京中愿意为太后娘娘效忠的人不再少数,太后娘娘的娘家也有不少女子。可是为何偏偏是臣女?”
秦太后歪着头笑望着吕玲绮,随后道:“你会这么想,淮南王会不会也这么想?”
“可……”吕玲绮猛地抬头,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太后娘娘如何断定,臣女一定会忠心娘娘?”
秦太后笑道:“那你还要忠心于贺兰殊不成?”
吕玲绮深吸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淮南王。那孩子,哀家虽然不是从小看到大的,但还算是略有了解。”秦太后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此人看上去光风朗月,实则是个爱憎分明之人。对自己人极尽礼遇。但若是对厌恶的人,那可真就难说了。”
“不过你能猜到这么多,哀家倒还挺意外。”秦太后道:“你看,聪明要放在大事上才能让人另眼相看。你对哀家耍小聪明,在哀家眼里就如同跳梁小丑般好笑。”
吕玲绮第一次直面血淋漓的真相,顿时有些头晕目眩之感。她低垂眼帘,轻轻道:“娘娘要臣女做些什么?”
秦太后微笑道:“哀家不需要你打听什么别的消息。贺兰殊那点小聪明,哀家早就看透了。”
吕玲绮愕然地抬起眼睛。
“哀家想要一个孩子。”秦太后的眼眸当中闪出一点颇疯狂的光芒:“哀家要一个,有贺兰殊血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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