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对此事倒也无甚说辞,只得好言宽慰孙英,让她不必过于担忧。
蒋尚书引吕玲绮往所居住的偏殿走,这里已洒扫一新,所陈设器具皆是御用珍品,比之吕玲绮先前住的地方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吕玲绮因而每日除了要去秦太后处晨昏定时与她见面,平日倒也无甚交集。秦太后偶尔会来瞧她,吕玲绮进来在修习内务管理。她并未管过事,因而颇有些吃力。
秦太后偶来指点她,吕玲绮进步却不快。那教习的姑姑只对吕玲绮笑道:“郡主并不是学得不好,乃是从未管过事的缘故。”她又道:“管理内务并非只是女人的小事。这是一门大学问,往大了说,治国平天下,凭借的也是同样的本事。乃是一通百通之事。”
吕玲绮本在出神,骤然听见“治国平天下”,便忍不住抬了抬眼。
那教习姑姑见吕玲绮抬起头,便忍不住扑哧一笑:“郡主这是什么眼神?好似以为奴婢在开玩笑?”
“治国平天下?”吕玲绮反复咀嚼着这五个字,好似有些领悟了,心中有什么念头呼之欲出,却又兴奋地不敢说出来。
教习姑姑点点头,又道:“郡主莫非不知?本朝已经出过好些个女大臣了。女子又如何,一样能做治世能臣。“
吕玲绮笑着点点头道:“我自然知道。”
日子定在嘉禾十四年的二月初二。龙抬头,是极其吉利的好日子。眼瞧着日子一日一日过着,便有人来与吕玲绮说起贺兰殊的母亲,亲族,诸如此类之事。
贺兰殊与母亲关系极好,他母亲病死淮南,据说也与秦太后有脱不去的关系。但此事并无旁证,只是猜测。贺兰殊对此倒也闭口不提。
从母亲过世后,贺兰殊愈发安分守己。淮南政事皆由朝廷指派之人完成,贺兰殊整日游山玩水,反倒是遂了秦太后的心愿。
因而淮南王此时可真算是孤身一人,他府上也无姬妾,母亲也已过世,整日与傅长明骑马打猎,俨然是个闲散王爷的做派。
又过了几日,秦太后指了好几个宫女来给吕玲绮做陪嫁。吕玲绮欣然接受,并不推辞,只去求了秦太后定要带上成璧一道嫁出去。
秦太后闭目笑了一下,道:“这是自然。成璧是哀家指给你的丫头,你用的顺心,哀家自然也舍得给。”
“臣女还有一请。”吕玲绮轻轻道。
秦太后嗤笑:“你如今是愈发得寸进尺了?哀家话刚刚说完,就知道跟哀家提要求了。”
吕玲绮抬眼瞧了一眼秦太后,恭恭敬敬道:“臣女想要问太后娘娘求一个人。”
“什么人,说来听听?”秦太后百无聊赖地拂去袖子上的一点灰尘。
吕玲绮抿了抿嘴唇,随后轻声道:“成玦。”
秦太后听了这话倒是骤然愣住了,她抬起头望着吕玲绮,目光虽然依旧是含笑着,但表情已是颇不悦。半晌,秦太后道:“你如何想到要这个丫头?”
吕玲绮轻轻道:“不知道太后娘娘舍不舍得给?”
“旁人都可。”秦太后含笑望了一眼吕玲绮身后的成璧,“但是成玦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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