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偷袭不成,恼怒便再要拔刀相向,却见奚海南动作快如闪电,一个眨眼间便已扑至身前,只听咔嚓两声,双臂传来深入骨髓的痛楚。
“啊!!”
这回倒换黑衣人无比凄惨地发出惨叫。
这一个照面,双臂便被人齐齐折断,黑衣人也知道自己踢上了铁板,一张脸痛得扭曲惨白,戒备退至五步外。
从旁里插过来一句,恶声恶气:
“没想到还真有不长眼的敢多管闲事的!我可是黑鳞帮的人,劝你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分量!和黑鳞帮作对,你再多几条命也不够死。”
奚海南微微皱眉,面上已有几分厌恶:“朗朗乾坤之下,岂容得你如此欺辱一个弱女子?你什么帮派,与我无关。”
“欠了钱就得还!”那黑衣人冷笑,“你自己问问她!她爹欠了我们赌坊足足五十两白银,一把老骨头卖了做苦力也不值当,也就这个女儿还能抵上价钱!这可是她爹亲口答应将她拿来抵赌债,你又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说完,女子方才放松下来神情复又变得紧张,不敢抬头看奚海南,只是用余光不住瞟。
“当朝之下,律法严明,何时允许这等通贩人口的勾当?”奚海南只是淡淡瞥他一眼,神情仍旧漠然,“再者,这银两不是她亲自欠的,旁人又有什么资格拿她来抵债?”
“说的倒轻巧!不会是你看上了这小娘子,才在这里逞英雄罢!”黑衣人故意挑衅。
奚海南闻言豁然抬头,如剑锐利的目光明晃晃指向他。
在东临国为人的几载间,他从不同女子口中听过这黑鳞帮的恶名,暗地里没少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此时更是动了真怒,气压骤降,杀意顿起。
血腥的锈味闻了不少,黑衣人直觉嗅到了危险,近乎本能有些退却,不敢再出言放肆。
“人我留下了,你若是不想也被留在这里,赶紧滚。”奚海南收敛了方才的势,语气中平静得无一丝波澜。
“你!”黑衣人双目恼怒,却又忌惮于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深沉莫测的武力,只得愤愤逃离。
静默了良久,女子似乎已经过了惊吓时候,那根紧绷的弦松开,掩面抽泣起来。
“天色已暗,”奚海南看了一眼远处,黑衣人的背影已然消失,这才对女子缓缓开口,“你若就这么回去,指不定那人会在路上守着,如若不嫌弃,便在栖南居住一晚,明日我再陪你去府衙报官。”
女子呆怔了一瞬,仰着脑袋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奚海南心觉奇怪,猜测是否是自己对一面之缘的女子说这话有些唐突,却见女子眨动眼睛,随着眼皮上下翻动,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清秀的面上布满泪痕,就地跪着,给他磕头:“多谢恩人!若不是今日碰上您,恐怕……”
后半的话,她已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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