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方身上那一身行头,缺胯袍不稀罕,毕竟在这长安地界,穿搭此类服饰之人太多。
但这艺妓却不由露出稀奇的目光,似她这般迎来送往逢场作戏之人,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很少面露真实。
这会如此,只因奇就奇在面前此人身上还绑着一层奇怪的盔甲,这盔甲不像她在长安城所见的金吾卫那般,将人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
刘方身上的盔甲,貌似简单不少,但盔甲的材质却让这艺妓犯了难。
非铁、非铜、亦非皮革,但凡在平安坊当艺妓的,自小就要经过严苛的训练。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外,还得见多识广,能和那些官宦子弟,文人墨客搭得上话,这看东西的本事不比刘方眼中所谓专家来得差多少。
又打量了一眼刘方腰间的三把长刀,光是剑柄和剑鞘就知不是凡品。
在古时也有奢侈品,这奢侈品除了一些佩戴的饰物,便是宝马,还有名刀宝剑。
唐朝文人墨客也罢,官宦子弟也好,都会在腰间佩刀或剑,除了唐人尚武,未必没有炫富的意义在里面。
这就跟现代人开名车戴名表是一个意义。
所以看到刘方腰间挎着三把剑,艺妓便暗自推测出刘方家境不俗,更何况挎着三把。
不同于扶桑武士配两把刀,唐代多是挎一把,就跟现代人戴名表只戴一块。
好嘛刘方这举动,就跟一人直接在自己手腕上戴了三块名表一个德行。
这举动似无声告诉众人,爷有钱!
“可惜了一副好皮囊,没成想是个浮夸的纨绔子弟!”
暗自在心底给刘方下了结论的艺妓,缓缓来到刘方桌对面,轻轻侧坐于椅子上,怀抱琵琶,细声细语到:“公子,你想听什么曲呢?”
“呃,你最擅长的吧……
对了,我在来得路上,见坊墙那家家户户好像都挂着木牌,上面刻着一曲两字还有莲花,到底是何意呢?”刘方不由好奇。
“那牌上有一曲字样,刻有莲花。
乃是告诉人们,此地是一曲内以莲花妓家,如果还有什么冬梅、白雪的字样,便是说内里的姑娘。”
刘方闻言懵懵懂懂,接着疑惑到:“一曲,什么是一曲?”
艺妓听此人不会说雅语,知道对方必不是长安人。
毕竟说话语调,这玩意能否学好,还得要看一人成长环境,以及个人天赋。
就拿广东一带而言,普通话说的好的自然有,可一口粤语腔怎么改也改不掉的也不在少数,你说他们没好好学普通话,答案是不可能。
就拿一些港台明星想要在内地发展,可是雇了老师花大价钱学了,自然有人说的非常好,有的还是差点意思,这就是语言天赋的差别。
类似这种不会雅语的情况,在唐朝亦是存在,所以艺妓也不以这点评判一人高低。
她反而说到:“这位大郎,一看就是外地而来的公卿豪门,不懂一曲是个什么地方。
坊内南曲、中曲皆是优妓,来往的都是官宦士人、王公贵族,姑娘皆有名有姓、有头有脸。
一曲可就不一样了,来往的都是寻常百姓,穷举子、选人之类,姑娘净是逃田的无籍户,常换常新,连名字都混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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