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将他拉回现实,一颗炮弹从他头顶擦过,重重砸在堑壕后面的地面,留下一个深邃的弹坑,炮弹在砸出一个弹坑后又弹了起来,继续向前飞去。
在帝国军队的优势火炮的压制下,恩克兰军队阵地上那少的可怜的几门火炮很快就被摧毁,成为一堆碎铁,士兵们挖掘出来的堑壕和堆积起来的齐胸胸墙也在炮弹的摧残下很快变得满目疮痍,下沉地面的堑壕还好,那一道道齐胸胸墙在炮击下多处塌陷,躲在后面的士兵也都受到了牵连。
在猛烈的炮击下,阵地上的恩克兰士兵们军心动摇起来,他们压抑地听着远方传来的隆隆炮响,以及炮弹在头顶飞过时发出的尖锐呼啸声,还有时不时响起的痛苦哀嚎,本就不高的战意如断崖式下跌,连那些新兵也开始害怕起来了。
炮击持续了十多分钟以后,那宛如死神狞笑般的破空声终于平息,但紧随而至的是地面出现的轻微的震动,以及远方逐渐变大的隆隆声。
一些躲在堑壕内的老兵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震动的来源是什么,他们纷纷面露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敌军军阵中分出大量装备精良的骑兵部队,那些骑兵都骑着高头大马,高举马刀,朝着他们所在的阵地冲来!
“该死,是鲁蒙人的骑兵部队!”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嗓子,紧接着,整个第四师的阵地都陷入了恐惧之中,骑兵部队在这个较为平坦的战场上发挥出的战斗力可是不容小窥的!
哪怕他们躲在堑壕里,也无法抵挡敌军骑兵的冲锋!
“不要恐惧!举枪迎敌,准备射击!”
堑壕内的军官们连忙大声安抚着那些恐惧的士兵,贝罗莫死死盯着不断提高速度的敌军骑兵,他们高举的马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斑,闪得贝罗莫不得不抬手遮挡。
就在这时,一个军官刚好走到他身后,他一把拍掉贝罗莫举在面前的手臂,骂道:“拿好你的武器,你个该死的猪猡!”
被骂了的贝罗莫只好放下手臂,强忍着光斑刺眼的不适感,双手握住步枪,架在身前的地面上,准备射击。
在军官们的安抚和呵斥下,堑壕内的士兵们终于稳定下来,他们紧张地将枪口对准前方不断拉近距离的敌军骑兵,一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士兵甚至全身都在颤抖,军服的内衬也已经被溢出来的冷汗打湿。
“在得到命令之前不要擅自开枪!”
“听从命令,不要擅自开枪!”
军官的喊声再一次在阵地上空回荡着,他们同样紧张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估算着双方之间的距离,由于恩克兰军队主要装备的是射程更近的滑膛枪,他们不得不让士兵在放敌人进入约莫五十米的距离后才开枪射击——这样才能射穿敌军骑兵身上的胸甲。
提前开枪只会错失良机,打乱他们的战斗节奏,这却是大部分新兵在初次迎战骑兵时会犯下的错误,也难怪军官们会着重提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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