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兴的。
自然就有不高兴的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仇士良了。
当然,已经升迁到了右神策军去当判官的郑注,也是高兴的。
不高兴的。
当属王守澄等人了。
左神策军的中尉之职,他们抢了半天,却是没有想到,便宜了仇士良,而且还被当猴耍了半天。
高兴的李炎,环视了一眼朝中各大臣,笑了笑说道:“诸位看来都很不高兴啊。不过,你们不高兴,本王到是高兴。今天诸位的表演,很是到位,让本王看了一出猴戏。诸位以后要是还表演猴戏的话,最好通知本王一声,让本王继续高兴高兴。哈哈哈哈。”
李炎可谓是高兴的。
仇士良坐上了左神策军中尉之职。
这与自己原本的安排并没有差异,而且李昂还把李宗闵给贬出了京城。
这也算是符合他李炎的所有预期了。
高兴的李炎,当着众朝官们放声大笑,更是直指众朝官们乃是一群猴子,这让众朝官们敢怒不敢言。
不过。
王守澄却是敢怒又敢言。
“李炎,你别小人得志,好戏还在后头呢。我到是想看看,你李炎能笑到何时。今日你得了势,可你也别忘了,一旦一个亲王佐了政,到时候的下场,可就比你这笑声来得更为精彩。”王守澄非常不喜李炎的笑声,更是不爽李炎把他们说成了猴。
李炎根本为以为意道:“王守澄,你这是在警告本王吗。本王能砍了你的人,就不介意剁了你的手。如果你王守澄不相信的话,可以来试一试。本王在两年前就敢砍了你的人,现在更别说砍了你的人了,就连你的人头,本王都可以随意取之。不过,本王是个好人,你的狗头,本王还没有兴趣取。”
对于王守澄,李炎还真是想收拾就收拾。
当然,这得在李炎不管政事之下为前提,为管右神策军乱不乱为前提。
真要把李炎惹急了,半夜三更,李炎潜到他王守澄的府邸之上,直接收了他的狗命,那也是手到擒来的。
但是。
李炎却是想把王守澄的狗命留给自己的皇兄李兄。
毕竟,自己的皇兄李昂,对王守澄可谓是恨之入骨,早就想收拾他了。
要不是李昂心软,且又害怕右神策军出乱子,这才没有依着李炎所想的设计去行动。
王守澄闻话后,恨恨的瞪了李炎一眼。
李炎都这么说话了,他王守澄还真不敢再反击了。
真要是把李炎得罪死了,他王守澄知道,自己还真有可能会死在李炎的手中不可。
李炎见王守澄没了话,又见其他众朝官们也没了话后,放声大笑往着殿外而去。
仇士良如一个狗腿子一般,紧随着李炎的脚步。
而此时。
安王李溶却是跑了过来,伴着李炎的脚步出了大殿。
一边出大殿,一边向着李炎小声的探问道:“五哥,你和二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啊?那王守澄你都敢这么骂,你难道不怕他给你安个什么罪名,然后发配边疆吗?”
“八弟,他王守澄只是一个家奴罢了。如果一个家奴爬到了主子的头上来了,这是什么后果?所以,现在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别在意他王守澄是个什么破中尉,哪怕他手上有着先皇的免死金牌,你也可以随意打骂。有二哥在呢,你还怕啥。”李炎带着一种戏耍的口吻向着李溶说道。
李溶听后,回头看了看殿中的王守澄,脖子缩了缩道:“我可不敢。二哥是皇帝,二哥当然想如何就如何。而五哥你又是西川节度使,而且还把南诏都攻克了,功劳之大,你当然也不用怕他王守澄了。可我不敢,我怕他会整我。还有这些朝官们,他们现在最期望的就是我犯点事,然后找机会整我。”
李溶的话,李炎懂。
在京城的这些亲王也好,还是嗣王也罢,更或者郡王等人。
没有哪个不害怕他王守澄的,不害怕这些宦官们的,也没有人不怕这些朝官们的。
原本还有李系的人对付这些人。
可随着李德裕被贬之后,牛系的人早已是占据了整个朝廷。
李系的人虽也还有一些,但却是没有那么强的攻击力了,而且他们的官职也都偏小。
而宦官当权,真要是得罪了这些人,即便你乃是皇室中人,即便你是一位亲王、嗣王或者郡王,那也都有可能会被人整的。
就好比去年的宋申锡一案当中。
被无端牵涉的漳王李凑,被贬为巢县公。
从一个亲王,贬到了县公。
这虽未没有过,但在当下,这种事情还真是一个常态。
而且。
宋申锡一案过后,李昂也已经知道了此事乃有假,可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以防万一,也依然未曾再推翻他的决定。
所以。
李溶的担忧并无道理。
李溶担忧,李炎同样对自己那位皇兄的疑心也有所担忧。
李炎也怕哪一天,李昂受了这些宦官们,以及朝官们的话后,开始怀疑自己有反心。
所以。
李炎才向李昂建议,左神策军的中尉,由着仇士良来做。
毕竟。
仇士良乃是李昂提起来,而且目前还听命于李昂。
至于是不是真心听命于李昂,这可就说不定了。
就李炎对仇士良的了解,此人凶恶异常,而且贪婪无度,手段更是狠辣无比。
几年之后的‘甘露之变’,就能看出他仇士良到底有多狠辣了。
李炎离京之前,就让王淑拉拢仇士良,说来也是为了自己的计划,更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而今。
仇士良算是爬到顶端了。
李炎期待‘甘露之变’,期待这一场大变局。
只要这一场大变局一开始,那仇士良就能掌了军政两军,到时候,自己有着仇士良的里应外合,坐上那个位置也就指日可待了。
不过。
因为仇士良的为人,李炎到也不是没有做一些准备,就怕到时候仇士良来个反戈一击。
离开了含元殿后。
李炎被内侍引着去了李昂的寝殿。
至于李溶,也早已出了宫去了。
李炎一到李昂的寝殿后,就见李炎独自一人站在殿中,好像特意在等他李炎。
入了寝殿后,李昂向着殿内所有人挥了挥手,“都退下,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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