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以为,朱家的倚仗就是渝州炼铁厂打造的朱雀神鸟,再后来联系坚壁清野战术,我想到了,他们等的,是河神。”
“我们想的是一战而定渝州,朱家也在想,一战而灭朝廷的军队。”
玉乾拍手赞道:“没想到江巡抚第一次临战,就能将战场分析得如此透彻,实在令老夫佩服得紧,只是,有一点你还是想错了,朱家真正在等的并不是河神,而是其他巨城的响应,这江南,想造反的,可不只有朱家。”
江心震动:“难道湖阴和天府,也有人要造反?所以,你将湖阴军和天府军调出,是为了引蛇出洞?”
玉乾点头,语言清冷道:“我不把朝廷名下的军队调走,他们岂敢作乱?他们不敢造反,我怎么能一战定江南呢?”
他继而说道:“没有一战定江南的功业,皇帝就无法得到一丝一毫的兵权,就无法进行真正的改革。”
江心悚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思过于深沉,也过于胆大。
“咳咳,帝师,现在,我可是太后的人,你这么说,合适吗?”
玉乾不以为意:“江巡抚,你不是安守现状的人,你难道不想改变一下这世间的现状?你难道不想让老百姓身上的压迫,减轻一些吗?这一直是陛下的宏图,如果你不是这么想的,那算是我玉乾瞎了眼了。”
江心无可否认,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证明了帝师所说。
玉乾继续说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终究和太后他们不是一条路上的。”
江心凛然,玉乾此话,已经足以让他执行太后懿旨,杀了玉乾了,他的心潮反复,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好了,今天就和你说这么多,等南宫门主回来,你通知他一声,让他准备一下,三日之后,一起进攻渝州城。”
江心还没来得及下决定,玉乾就已经调转龙车车头,离开了。
车厢中,还有一人,是杜雪松,他的伤很严重,此时还平躺在车里。
“老师,你故意说出那番话,这是要借太后的刀,杀了江巡抚啊。”
光明王与夜王对玉乾的监视,传不到龙车之中,玉乾站在车中,他说的话,太后自然无从得知,但是太后却能知道江心的反应。
江心的反应,已经足以让太后杀他而后快了。
“这是我给他的路,雪松,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我吗?”
“学生不知,还请老师赐教。”
“你行事的方式,是喜欢等待,顺势而为,等待合适的时机,在渝州城,你便是选择等待,而我,喜欢把一切掌握在手中,我选择了他,不惜将巡抚玉牌交给他,也要将局势控制在手里,最终结果,你也体会到了。”
他继续说道:“江巡抚如果顺从我,那么我便保他,有他在,你我二人,加上他,力保陛下,朝中局势就会向我们倾斜,如果他不从,就会被太后斩杀,到时候,光明王和夜王,至少会死一位,到时候,朝中的局势,也会向陛下倾斜,无论他作何选择,局势都在我这面,你懂了吗?”
“老师就是老师,学生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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