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浑身上下缠绕着白色绷带的汉剑冷不丁的出现在他忍刀毕竟的道路之上。
汉剑那宽厚的刀身就像是一堵安第斯秃鹫都难以翻越的巨山,只是竖在那里,只是简单的竖在那里,其上散发出来的力量就让犬山贺感受到了一股无力的冲动。
这股力量顺着他的刀身延伸至他的手腕,顺着他的手腕沿着他的臂膀延伸至他的心脏,再顺着心脏流动到四肢百骸。
一瞬间,那股浓重的无力大山般压在他的肩膀。
两人错身而过。
犬山贺保持着收刀的姿态,弓着身体,垂着眼神,整个人的锋芒锐利好像在一瞬间就被消耗殆尽,此刻的他有一次真切体会到了源稚生在说出败了的时候,
那种蕴含在其中的淡淡无力感。那种感觉简直就是一座山啊,一座厚重绵延数万里,身重千亿吨的巨山啊,这哪是靠着什么人力拿着一把刀就能够一刀斩断的东西啊。
他是犬山贺,他不是沉香!
冷不丁的一瞬间,正在低头垂目的犬山贺猛然抬起脑袋,整个人的神情间猛然闪过一丝警惕的不祥预感。
七阶刹那,128倍神速斩!
开!
周围的时间瞬间再次变得滞涩难以流动,犬山贺在自己的领域之内猛然扭过头来看向身后的背对着自己的傅念。
可是下一秒的瞬间,他的脸色就变得极其惊骇,在他的视线之中,傅念居然同样缓缓转了过来,连带着他手中的那把缠满绷带的汉八方。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
虽然对方的速度在犬山贺的眼中还是有一点滞涩,就像是一卡一卡的电影画面。但这却是让犬山贺观看过无数次的电影画面啊。这动作起势的幅度,这神情拿捏的精度,甚至就连空气因为挥刀震动的幅度都和自己现在的居合之斩一模一样!!
拔付!切下!
犬山贺知道自己不能后退避开对方的挥剑,整个人绷紧自己的神经,快速的挥动自己的手中忍刀,靠着自己言灵的速度加持,在后发而至的瞬间和对方保持到了统一频率之上。
锵!
碰撞在一起的刀鸣犹如崩碎的玻璃一般轰鸣在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犬山贺的忍刀和傅念的汉八方狠狠的碰撞到了一起。
血振!纳刀!
傅念的速度开始变得越来越快,两人整齐一致的做着统一标准动作,就像是有一面镜子放在两人中间。
除了持剑人和持剑不一样之外,两人无论是在肢体的动作还是神态的锋芒,空气的振动,甚至就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意志都是一模一样。
两人再次擦肩而过,空气中还在回荡着清越的颤抖碰撞刀鸣声。
两人又同时转身,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
第三轮的居合之斩碰撞,
继续转身,第四轮,第五轮,……犬山贺与傅念贴着身体循环往复,每一次都是犬山贺倾泻出暴雨般的刀光,傅念横平汉八方放在身前阻拦着对方的动作。
刀切开空气的声音如同涨潮时巨浪轰击在石头的上浪击,颤抖的就连空气中都夹杂着刺穿皮肤的尖锐味道。
随着两人之间碰撞越来越深,犬山贺萦绕在心头的一个疑问也是愈发强烈。
他的动作甚至是对剑道的理解,明明是一个剑道大师的水平啊,但是!
但是为什么对方动作这么刻板呢!!
明明你是没有剑鞘的啊!,你为什么还要做着拔刀的动作啊,你不是该直接省过其他步骤,拔付!切下!
拔付!切下!
拔付!切下!
吗!
但这是什么意思?
对我赤裸裸的嘲讽?
一时间犬山贺甚至都忘记了对方为什么会追上自己速度的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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