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凭什么?”
“凭,咱俩的伟大友谊。”
“谁跟你有伟大友谊了,你教我测字还收费呢!”柳黛珊一脸不情愿。
“爱帮不帮!”王修甩给柳黛珊一句蛮话,大步走开了,扔下了噘着嘴生气的柳黛珊。
王修带着胡安、郝义匆匆赶到大房镇粮油铺子。保命的压力与晋升的压力相比,前者更加迫切,也更巨大。
铺子平时有长工2人,忙时有短工10人。现在是忙时,12个工人都在,果然个个跟白猴子似的,身上搓下来的泥巴角角都是白的。王修提取了12个人的鞋底花纹,一一取了双手笔迹,都不是;拉来彼得堡旅馆老板挨个认人,也全部查否了。
粮油铺子老板谄媚着说“修爷,您要逮个天天滚白面的?那除了我们,还有人啊!”
“谁啊?”
“炸油条的、做包子的都大量采购面粉啊,他们家那铺子后厨满地都是白面。”
“有记录么?”
老板嘿嘿一笑“修爷,我要是帮你破了大案,有没有奖赏?”
王修还为陈大米的事儿耿耿于怀,但为了破案也勉强一笑“我找老贾,把警局食堂白面采购的份额给你要下来?”
“哎呦,那敢情好了。我这还有密山土豆、哈尔滨大豆油....放心,绝对新鲜。”老板殷勤地端茶倒水,不一会儿端出个大账本儿,上面有全镇白面采购清单,出库单上有拿货人的全部签字画押。
王修翻着账本儿,一页页看着笔迹,一个叫“唐十三”的名字映入王修的视野。瞬间,王修的目光凝固了!
王修的沉默吸引了胡安的目光,胡安也端详着三个字,又看看旅社登记的三个字,在他看来,笔迹与“唐葫芦”完全不同!
“王修,俩笔迹写得可完全不一样啊”胡安说。
“一个人,用不同的手,加上不同的书写字体写出来的字,自然会大相径庭。”王修从两个完全不同的笔迹中,看到了相同的转折、勾回、顿压,以及刻板、规矩、一丝不苟地写字风格。
“哪里看都不是一个人!”胡安反复看着唐十三的签字说。
“看一个字,不仅要看表面的起承转合、字体结构、字间距,更要看执笔人的气力风骨。这是个比较难解释的学问,看多了你就明白了。”
“胡安,一个正常人没有必要反复掩盖自己字体吧?”
“嗯,欲盖弥彰。”胡安点点头,转过头问老板“老板,唐十三是谁?”
老板笑了“唐老蔫吧,一棍子压不出个屁来,压出个屁就是臭屁!他能是贼呀?”可见着王修和胡安一脸严肃,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老老实实地继续说“内个,唐十三在镇子西头,临近陶家屯的公路边儿上,开了一个馒头房,这小子做事儿有板有眼,非常守时,说几点来拿货,分秒不差就来了。就是不爱说话,但是一开口就又直又横。拿了货就走,也不和大家混合、不砍价。有些伙计欺负他,骗他涨价了,多要钱他也给。”
“嘿,王修,准啊!”胡安向王修竖起大拇指。
“镇西,陶家屯,还在公路边儿上,哪有人买馒头?”王修不免发问。
“也许,他就不是卖馒头的。”胡安故作神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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