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的门外和往常一样立着两名侍卫,他们手握佩刀,如两尊石像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屋里屋外也一如既往的安静,透过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童青青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似乎正在烛火下翻阅着什么。
童青青看不清那个身影是不是他,但还是情不自禁的停驻远远眺望了一会儿,她的眸里,有她自己都从未见过的温柔。
过了一会儿,她才依依不舍的继续向西厢房走去。
一进里屋,她就看到妹妹苏清燕坐在煤油灯前,正埋头专心致志的绣着什么东西,连姐姐已走到她身后,她都没有察觉。
“燕儿,你在做什么?”童青青好奇的问道。
苏清燕正认真的绣着,冷不丁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姐姐的声音,竟吓得拿针的手一抖,细细的绣花针一下子就扎进她左手的食指里,疼得她直吸气:“啊!”
“你受伤了?”童青青着急的拉起她的手指一看,只见一颗绿豆大的血珠从她白皙细腻的指尖缓缓渗出,如一颗小小的红色珍珠,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明媚而艳丽的光。
“没事了。”苏清燕很快便冲她淡淡一笑,说着,便把那只受伤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吮吸了一下。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你这到底在绣什么呀?”童青青拿起妹妹绣了一半的东西,端详了一会儿问道。
“荷包!”苏清燕轻轻答道。
“荷包?”童青青一怔,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她知道,荷包是当代女人送给心仪男人的爱情信物,她望着妹妹,心里已隐隐猜到了几分,可还是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送给三皇子的?”
苏清燕像是一肚子心事被人看穿了似的,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从姐姐的手中一把扯回那块绣了一半的锦帛,紧紧的攥在手里,低着头,许久,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虽然这是她预料之中的答案,可童青青还是有些讪讪,她默默站起身,从一旁的床上拿起一件长袍,轻轻的披在妹妹的肩上,劝道:“晚上凉,早些睡,明天再做吧。”
“姐姐你先睡吧,我再绣一会儿。”苏清燕重新拿起针线,头也没抬的说道,可她还没开始继续绣,就低声惊叫起来:“哎呀,糟了,锦帛染上血迹了!”
童青青一看,果然,在那绣着拂堤杨柳的玉白色锦帛上,一颗指腹大小的鲜红血迹赫然印在上面,显得很是突兀与刺眼。
“哎呀,这可怎么办呀?”苏清燕急得快要哭了,“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一块锦帛,而且都绣了好几天了!”
从前专门学过刺绣的童青青从她手中拿过那块锦帛,又仔细的看了看,才微笑着安慰道:“不要急,这个交给我,保证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你有办法?”苏清燕一脸惊喜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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