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苏清燕突然后退了几步,双眼惶恐不安的快速扫了一下四周,“我也是胡乱猜测的,我并没有指谁,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走远了,只留下童青青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如同被使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
皇后?她不敢怀疑也不愿意怀疑的一个人,真的会是她吗?
她突然想起了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坠,那块黄绿色的半只凤凰。头一次把这块玉坠交给她的,是她的母亲,周氏,而让她的玉坠失而复得的,则是皇后,也就是孙纪口中的她的亲身母亲!
她至今也没想明白为何这个玉坠会出现在皇后的手里,她问过,可皇后却只笑着说是命中注定。她选择相信,于是没再过问。
青山庄二当家的话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那时他说,“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只记得她坐着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穿着打扮很特别,不像是本地人,对了,她的脸上还蒙着一条金色的透明薄面纱,不过,还是能看得出长得很美,就跟仙女下凡似的!”
坐着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穿着打扮很特别,脸上还蒙着一条金色的透明薄面纱,长得很美,他说的人,除了雅拉公主,还能是谁?
她很懊恼为什么以前见到雅拉公主的时候却没有想起来,可是,想起来又能怎么样,雅拉公主就一定会承认是自已买走的那个玉坠吗?
不过,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的了,她现在关心的是,这一切,真的会是皇后所为吗?
可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莫非,莫非是害怕因为她的出现,而导致当年的真相被揭开?十五年前,皇后为了得到后位,亲手抛弃了自已十月怀胎的女儿;十五年后,难道她为了保住后位与性命,竟要对自已的亲身女儿赶尽杀绝吗?
面前,火光摇曳,烛泪点点,朦朦胧胧中,她回忆起了自已与皇后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清楚的记得皇后注视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温和与柔软,犹如阳光照耀下浩瀚的大海,暖暖的将她一点点包容。
谎话,谁都会说,可是,这样的目光,她却不信能轻易就装得出来。
她突然觉得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已如今应该相信谁!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陷害她的可能,可又似乎都不像是会陷害她的人!
那么,这个陷害她的人到底会是谁?到底是谁?
夜已经很深了,可赵子熠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一个柔弱的少女低头跪在他的案桌前,无声的抽噎着,消瘦的双肩微微上下起伏,看起来十分令人不忍。
“你先回去吧!这事明日再说!”赵子熠沉声说道,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难看。
“不,殿下如果不答应放过姐姐,燕儿就一直跪在这里!”少女坚决的答道。
赵子熠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可你刚才也说了,你姐姐已经承认这事是她做的,是她给雅拉公主下的毒,既然她自已都承认了,那本王如何能轻饶她。就算本王能饶她,公主又怎会答应。”
少女又一次把头重重磕在地上,再抬起来,光洁雪白的额上已有星星点点的血珠渗出,她未语先泪:“殿下,我姐姐她已经知道错了,她当时只是气昏了头,一时冲动才做了这样的傻事!再说,这事也不全怪她呀,要不是雅拉公主故意摔坏她的玉簪,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要说有错,那也是公主有错在先!”
她的话还没说完,赵子熠就忽的把面前的笔墨纸砚一把扫在地上,站起身怒喝道:“都能做出下毒这种事了,你们两姐妹还要强词夺理吗?她气昏了头,就可以给别人下毒吗?她是不是还觉得她有理了?”
“殿下恕罪!”少女一慌,瞬间磕头如捣蒜。许久,她才停下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咬着下唇,扬起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一字一顿道:“如果殿下与雅拉公主不能饶恕姐姐,那燕儿愿意替姐姐承担一切罪责!”
赵子熠一怔,双眼渐渐眯起,他久久的望着眼前的少女,神情慢慢缓和了下来:“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她是燕儿的姐姐!她是燕儿的亲人!燕儿甘心情愿替姐姐承担一切罪责,燕儿人微言轻,能替姐姐做的,也只有这些!”少女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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