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和春秀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柳氏不见熟悉的面孔,有些疑虑。
慕轻酒顿时红了眼眶,眼泪说来就来。
“路上遇到强盗,她们……她们为了保护我,都被害了。我好不容易逃走的,差一点……我差一点就见不到父亲母亲了……”
柳氏见此,便不好再问什么。
她轻轻搂住慕轻酒的肩膀,温柔地安抚,“孩子,你没事就好。”
慕远峰立马吩咐管家,“去账房拿些银子出来,给她们的家人。”
“是,老爷。”
管家出去后,慕远峰转而对慕轻酒道,“你母亲这几日天天念着你,洛水居的陈设都是她亲自挑的。”
慕轻酒尚沉浸在悲痛中似的,眨巴着眼睛问,“母亲,我以后都住在洛水居吗?”
柳氏温和地点点头,“洛水居静谧,没人打扰,适合人居。要不,我先带你去看看住处?”
“嗯嗯,我就喜欢安静的地儿,母亲考虑得真周到。”慕轻酒乖巧地回应,然,内心毫无波澜。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国公府很大,人也确实是多,根本没有空闲的地儿。
更何况,她这个亲生女儿回来得很突然。
以慕芊柔的受宠程度,柳氏是不可能叫她把芷兰苑让出来的。
如此一来,只好让自个儿的亲生女儿委屈委屈,暂时住在洛水居——那个原本废弃的老院子。
说得好听是静谧,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偏僻。
貌似,不管有没有经历不周山一劫,柳氏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待见她这个亲生女儿吧。
前世,她被山匪所劫一事,不过是加剧了国公府众人对她的厌弃。
去洛水居的路上,柳氏甚是平静地提了句,“你父亲拟了几个名字,一会儿你瞧瞧,喜欢哪个。”
“母亲,我觉得娘亲取的‘轻酒’二字就挺好,我可以继续用这个名字吗?突然要改,反倒不习惯呢。”
柳氏步子微顿。
她口里的娘亲,指的是另一个吧。
“你喜欢,那就随你的意思。”
算了。
这孩子刚回来,还是得顺着她点。
现在还不着急上族谱,以后再改也是一样的。
“这十多年来,莫家人待你如何?”柳氏打量了她一眼。
这小身板又瘦又小,可见她在乡下过的什么苦日子。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以后还是好好对她吧,算是对她的补偿。
慕轻酒摸了摸鼻子,两眼粲若星辰,露出活泼的笑容。
“爹爹和娘亲待我可好了。哥哥们也很疼我,我临走的时候,他们难过极了,还抱着我哭呢。我都答应他们了,每年都会回去看他们的。”
柳氏面露不悦,直言,“你现在是国公府的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再与他们来往了。就怕他们想要在你们身上有所图谋,毕竟,人心难测。”
前世,柳氏也是这般要求的。
那时她一心想要得到亲生爹娘的喜欢,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可现在……
她凭什么要和真心疼爱自己的莫家人断绝关系,以此来讨好国公府?
慕芊柔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她去做?
“母亲,我觉得这样不对。”慕轻酒停下步子,一脸认真地望着柳氏,眼神变得清冷。
柳氏又是一愣。
她没料到——这孩子居然反驳自己。
同样诧异的,还有她旁边的赵嬷嬷。
夫人性子温和,却是说一不二的。
这轻酒小姐刚回国公府,不是应该顺着自个儿母亲的意思吗?
再说了,夫人说得也没错啊。
门阀氏族向来不与平民往来,这是规矩,不可破。
然而,重活一世的慕轻酒,现在可不管柳氏高兴与否。
吃一堑长一智,前世的经历教会她,自己高兴最重要。
天天想着讨好别人,这个活法也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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