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已在启动游翼,他面无表情地分给纪青阑半个眼神:“朋友,男的。”
纪青阑偃旗息鼓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元山驾驶,按照发过来的定位开往光列的轨道旁。路上时间不短,可以慢慢捋清这几天的突发事件。
“你知道是谁砍断了藤蔓吗?”元山看向纪青阑。
纪青阑摇摇头:“不知道,那只是一种感觉,只知道是某种来自泉水的生命体。”
江明说道:“按理讲没有家族的臂环,就进不去那里。而且父亲教过我很多次,如果有危险就躲进泉水。那个泉水在山谷里还有别的入口,我没有进去过,因为父亲说只有关键时刻才能进去,能救我的命。”
“难道是泉水底下的东西能救你,但它们叛变了?”
“不会吧……”
元山很缺德地说:“如果真是靠那生命体救你,叛变也不是不可能,不然你以为江锦恒怎么死的。”
江明不说话了,纪青阑转移话题道:“那你家花底下那个薄水面是怎么回事啊?”
“以前没有的,出事之后才有,那个液体跟水潭里的一样,好像泄露似的。”
元山插话道:“你详细讲讲出事那天。”
“奥……”江明一下子泄了气,“那是三天前,十月二十九号。我不上学的,母亲在家教我。所以我基本上每天都会去山里,那天下午我去一个挺偏的地方找朽石,太阳快落山了,一般这时候母亲早就喊我回家吃饭了,但那天她一直到天黑都没有用息羽联系我。我玩也玩够了,刚要回去,就感觉到阿清——哦,就是那个臂环——直接嵌入了我的手臂,流了血下来。这个信号的意思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也就是,死亡。”说到这里,江明还是哽咽了一下,元山覆住他的手背表示安抚。
江明深深闭了下眼,继续说道:“然后我就躲进了泉水,感觉就像是在跟自身体温完全相同的水中,之后应该是臂环让我昏了过去,等我醒来之后就在那个房间里,我父亲的尸体,就在我头顶。他的样子很明显就是传递消息的,于是我接收了遗嘱。那种感觉就是信息突然一下子出现在了脑子里。我从那时才知道,我是猲殷族人。”
纪青阑有些惊讶:“你爸妈瞒你那么多年?怎么做到的?”
江明说:“我确实从小很少接触外界,也没细想,还以为大家都一样。”
元山啧了一声,道:“你把遗嘱内容全部讲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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